沈蒹蒹被几名手脚粗鲁的婆子抬进昭仁宫时,发现何颜夕竟然也在。
也不知这位对她过分关注的何夫人是被皇后娘娘请来谈心的?
又或者是听闻消息,特意赶来落井下石的?
自从沈蒹蒹被安放在偏房的床榻上开始,百里夫人的吆喝声便没有消停过。
“皇后娘娘身体堪忧,无力主持大局,这昭仁宫的所有事情暂由本夫人来定夺。南阳夫人身中剧毒,暂居昭仁宫养病,何夫人该替本夫人好好照看一二才是……”
“百里夫人尽管放心,臣妇一定替百里夫人好好照拂好南阳夫人……”
呵,这何颜夕还真是无孔不入!
这两人勾搭到一块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看来何颜夕不是来看热闹的,她是来参与迫害自己的!
来替沈蒹蒹看病的太医多半已被收买,这太医粗粗替她搭了脉搏,便一口笃定她身中剧毒,性命垂危。
而后竟连排毒施针都懒的用,单单只开了几副汤药敷衍人。
不用说,这熬好后,由何颜夕身边的婆子亲自送过来的汤药也是被动了手脚的。
沈蒹蒹虽有神丹护体,但也经不住她们这般算计啊——
她命莺歌将送来的汤药全部喂了殿内的一颗花树,又掏出所剩无几的药丸与莺歌一人分别吃了两颗来压惊。
由那婆子每日殷勤送过来的饭菜与饮水,沈蒹蒹也不敢食用,全让莺歌趁着旁人不注意时给妥善处理了。
这样捱了两日,她中毒是假,饿晕是真——
这两日她断断续续听闻投毒之人竟然是祥妃娘娘身边的婢子!
据说那婢子的目的本是她沈蒹蒹,皇后娘娘只是受她连累,误用了有毒的茶水。
话说那位投毒的婢子开始咬死不认,后来被人从身上搜出药粉才全盘托出。
那婢子大言不惭的道明因看不惯沈蒹蒹对平宁殿下纠缠不休,害的平宁殿下不顾闲言碎语也要在陛下面前替沈蒹蒹力证清白……
她不忍平宁殿下受妖女蛊惑,这才动了杀心!
听闻此事,沈蒹蒹一笑了之。
祥妃不喜自己是真,但祥妃娘娘绝对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
刘熠原本民心所向,受百官拥护;如今却因此事饱受争议,前途受阻!
祥妃娘娘更是因为此事被禁足临华宫,旧病复发,引人唏嘘!
皇后娘娘精心布局,引君入瓮,一箭三雕,手段实在高明,连沈蒹蒹都忍不住想为她拍案叫绝——
“姑娘在想什么?”
沈蒹蒹为了装病,在榻上硬躺了两日,此刻揉着酸痛的腰肢叹道:“我在想药丸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该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
莺歌这两日为了掩护自家姑娘与外面那群恶狼凶兽斗智斗勇,疲劳过度,顶着两个黑眼圈兴奋道:“姑娘想到逃出去的好办法了?”
沈蒹蒹饥肠辘辘,饿得有气无力。
“唉,我们都两日未回府了,两日啊!王良最近怎么回事!这办事效率明显下降!”
亏她出门前对那小护院千叮咛,万嘱咐,暗示他自己若迟迟不归,必是落难!
啧,这小护院完全不靠谱嘛——
两人说话间,听到外面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起。莺歌谨慎的禁了言,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来送食的婆子推开拦路的莺歌,冲进来狐疑地看了看床榻上装死的沈蒹蒹,转而破口大骂:“你方才叽叽歪歪在与何人讲话?”
莺歌熟能生巧,谎话张嘴便来,“我们姑娘虽然每日按时服用汤药,但病情依旧不见好转。奴婢心里担忧,方才在向神明祈祷姑娘能够早日醒过来!”
以为沈蒹蒹真的在按时服用汤药,婆子喜形于色,轻飘飘的哼道:“南阳夫人中毒颇深,哪是喝几碗汤药便能转醒的!你急也无用!”
说着婆子便将手中的食盒重重地塞到莺歌手里,趾高气扬道:“今日的饭食已经给你送到,你无事切勿喧哗,莫要吵到我家夫人清休。”
看向手中的残羹剩饭,莺歌苦着脸抱怨道:“这分明是旁人吃剩的东西,你怎可拿这些余腥残秽来糊弄我们,太过分了!”
那婆子火大道:“你叫唤什么!旁人吃剩的怎么了?南阳夫人如今昏迷不醒,这屋里就你一人吃饭。能吃上旁人的剩饭已经不错了,一个下人还敢挑三拣四,给你脸了……”
“你这样以下犯上欺辱姑娘,不怕南阳王殿下回来后惩罚你么!”
这婆子断定沈蒹蒹活不成了,尖着嗓子嘲笑道:“那也要南阳夫人有命活到南阳王殿下凯旋的那一日才是啊!”
“但老婆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才是,你看看南阳夫人有气进,无气出,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实话告诉你吧,太医说了,这南阳夫人身上的毒三日不解便会毒发身亡。如今已过两日,南阳夫人怕是活不过明日了!”
“唉,要怪就怪南阳夫人目中无人,竟然三番两次得罪贵人。”
“那永和郡主与百里夫人哪是她能开罪的!她今日落在百里夫人手里,哪有可能活着走出昭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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