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华公主反应过来,跪在徽文帝面前痛哭流涕。
“陛下,现在已经证据确凿,谋害安城与广陵世子之人就是许氏这毒妇!陛下要为我们做主啊……”
宜王沉痛一拜:“还请陛下为继儿主持公道啊——”
不等徽文帝出声,百里夫人不知悔改的扬言道:“将军出征未归,陛下若是背着将军处罚臣妇,怕是我城阳郡的五千将士不服!”
此话一出,徽文帝果然面露难色。
皇后趁机道:“陛下,百里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臣妾看此事不如等百里将军归来后再议!”
众人一愣,改日再议?
皇后娘娘怕是想将此事不了了之吧——
沈蒹蒹挺身而出,上前跪拜道:“百里夫人与永和郡主行恶在先,按律当罚,城阳郡五千将士若对此不服;百里夫人以权谋私,欺凌霸弱,我南阳王府几十万的铁甲将士就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么!”
这女子声音洪亮,气势磅礴的话语令众人震耳发聩。
众人只是一时无法理解一个不受宠的后院妇人,她怎敢拿南阳王手里的几十万铁甲将士来傍身。
但见南阳王殿下虽然不言不语,只顾慢品闲茶,但眉宇间的赞赏之色分明是鼓励这女子如此示威。
众人不知其中曲折,只是对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南阳夫人越发好奇——
皇后娘娘与百里夫人自然明白城阳郡的几千将士在南阳王府的几十万铁甲将士面前不值一提。
两人灰头土脸,默默对视一眼,嗫嚅着唇角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永和郡主悲愤交加,轻蔑的质问道:“又没有死人,你凭什么对我阿娘不依不饶?”
众人听闻如此狼心狗肺之言,怒火难收。
沈蒹蒹再次朝徽文帝虔诚一拜,言辞凿凿。“臣妇虽然只是一介妇人,但也知晓身体之法,受之父母!”
“臣妇的性命在旁人眼中或许无足挂齿!但臣妇有血有肉,由父母生,由父母养,由父母教诲!臣妇受伤他们会心疼,臣妇流血他们会痛心!臣妇的生命是他们给的,旁人自然没有伤害的理由!若旁人为了一己私欲伤害臣妇,不管这人是何人,理应受到正义的处罚!”
“仲华公主九死一生诞下安城郡主,对安城郡主比旁人付出过更多的心血与代价。而安城郡主如今昏迷不醒,仲华公主该是何等的焦虑,何等的煎熬!”
“宜王殿下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好不容易才盼来广陵世子这么一位嫡孙。如今广陵世子生死未卜,又有何人能够体会到宜王的悲痛与凄楚!”
“行年三十已衰翁,
满眼忧伤只自攻。
今夜扁舟来诀汝,
死生从此各西东。”
“陛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难道真要闹出人命,生死相隔,才能惩治这些行恶之人么?臣妇恳请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
此话感天动地,无不令人动容!
徽文帝神色悲痛,默默起身扶起仲华公主与宜王,继而与仲华公主抱头大哭——
“皇姐,是寡人糊涂!寡人这些年来一心为国为民,唯独忽视了寡人的至亲之人!是寡人对不起你们,是寡人错了啊……”
皇后娘娘失神的看着徽文帝与仲华公主真情相拥,互诉衷肠;
再默默的看向失魂落魄的百里夫人与垂头丧气的永和郡主,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正在此时,又有信使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前方战事。
话说许太师之子许瑛不听百里将军劝诫,偷了虎符擅自出兵,折兵损将严重。
百里将军一气之下没收了许瑛的兵权,将其逐赶出营。
还好及时赶来相助的百里兄弟主动领兵出战,一时稳定了战局……
众人听闻此事,顿时唏嘘不已——
这百里兄弟当年正是受了百里夫人的打压,这才被送出将军府;
而许瑛有百里夫人与皇后娘娘的支持,一进将军府便备受重用,好不威风!
如今形势反转,突来的急报打得皇后与百里夫人措手不及,完全没了主意!
沈蒹蒹心有所动,默默的朝堂上人望去;
见他同样目光深邃,穿过层层人群望向自己……
她羞涩一笑,心里柔软一片——
原来这人有备而来,昨夜承诺替她主持公道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
许瑛的恃宠而骄,算是彻底惹怒了徽文帝。
龙颜大怒下,百里夫人被打入大牢受审;
永和郡主被强行送回城阳郡,无诏不得踏入都城半步。
皇后娘娘与许太师监管不力,皇后主动上交凤印,居昭仁宫禁足思过;
许太师罚俸禄一年,以此惩戒!
处置完一切人等,徽文帝转向沈蒹蒹歉意道:“子季出征在外,是寡人看护不周,这才害你受累。不知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终于扳到许氏等人,生怕徽文帝察觉她病得不重,再次心慈手软,沈蒹蒹立马做出痛苦状。
“臣妇多谢陛下关心,臣妇如今除了胸闷,头晕,还时常有心悸,昏厥等症状!想必臣妾体内余毒未净,休养一些时日会有所好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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