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舍里静悄悄的,五道黑影一前一后的往鸡舍走去,行动缓慢小心,其中还能听到最后一人坠在后面累的剧烈喘气,还低声责骂领头的那人,“童庆,大哥真是看……哈……看错你了……这……这点小事居然都做不好!”
最前面的童庆像是极为怕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反驳,“五叔,我真的上山去了,还去了好几趟,肯定是陶大怕被孟夫郎发现,硬给瞒下来了。”
其他四人应该都是在迁就最后这人,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中间三个因为头回做这种事,一路上不停左顾右盼,生怕叫人看见,其中一人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还差点被路上的树枝绊倒。
被童庆叫做五叔的人,正是当初跟着童老大一起到县城找孟晚的童家老五。他人年轻但是辈分高,只因吩咐童庆做的事一直没有进展,童老大觉得他做事还算稳妥,便叫他过来亲自看看。
童老五听了童庆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放屁!真要是你说的那样下了好几次药,是他说瞒就能瞒的下来?”
“反正我真下了。”童庆小声辩驳。
三人中有人不耐烦的反问:“管你下没下,反正你没办下来事,要不童五爷会再叫上我们一起来?”
其他两人附和,“就是。”看来他们和童庆之间的关系不太融洽,可能暗自还相互竞争。
“好了!”童老五压着嗓子斥了一句。“今晚我带了迷药来,先将陶家人都迷晕。童全、童福、刘四,你们仨不是刀快吗?今晚你们四个把鸡舍里的鸡头都给我砍下来扔到村头去。”
他们三人家里都有一亩两亩的地,并不是童家的佃农,以前看来比其他人家都富裕,还嘲笑过旁人,结果去年没地的佃农都挣了大钱,他们还是困顿着。
听到要杀鸡三人第一反应不是怕被人发现,而是瞬间想到了一处,对视了一眼,童全犹犹豫豫的问:“五叔,杀完的鸡要是没用,能带几只下山吗?”
童老五鄙夷的瞥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屑,“几只破鸡而已,你们想带就带,但是不能叫其他人看见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三人大喜。
五人商量妥当,先由童老五去童家的窗户外头放迷药。这玩意是稀罕东西,这群汉子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说,怕他们去再把自己给迷晕了,童老五只能自己上。
其他几人放哨的放哨,在鸡圈旁准备的准备。
童老五先从袖兜里抽出一条黑色棉布,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和嘴巴,然后又掏了包用帕子包裹的东西,打开来又是一层红纸包,红纸再揭开便是两块手指粗,一寸长的棕褐色的香块。
童老五躲在童家住的竹楼下面,吹亮了火折子,将两块香都点燃了,自下而上的塞到陶大房门处。又小跑到另一座竹楼,如法炮制的将另一块香也放到其门缝处。
童庆凑上来问:“五叔,这就成了?我们现在就能去杀鸡了?”
童老五狠狠的拍了一下他后脑勺,“成个屁!你当什么神药呢,不得熏一会儿才有效果?找个地儿待着去,等一炷香再进屋去看看。”
他拍完童庆不知为何自己也有些眼晕,暗道:我蒙着口鼻呢,之前这药效也没有这么大……啊……
童庆眼睁睁的看着童老五就这么倒在自己面前,因为他体肥膘壮,与地面接触的时候还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声,听着就疼,可就是这样童老五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童老五再醒发现天已经亮了,而自己则躺在竹楼前面的空地处,四肢僵硬,浑身发冷,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就只有嘴巴还能动动。
“怎么回事!人呢!童庆、童全、刘四、童福,都死哪儿去了!”他嗓子干裂,声音也嘶哑难听,像是下一瞬就能呕出血来。
“哎呀,童五爷看来休息的极好啊,居然还能喊得出来?”孟晚一脸惊讶,他拿着一只小鸡就蹲在童管家身旁不远处,把小鸡放在地上来回跑着玩。
小鸡顽皮,还叨了叨童老五的头发,疼的他龇牙咧嘴,“你……你怎么知道!我……我这又是怎么了!”
楚辞勤快的拿了两个凳子出来,递给了孟晚一个。
孟晚道了声谢,坐在小凳子上,笑眯眯的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童老五说:“当然是童庆他们告诉我的,他们昨夜已经将事情全部都交代了。童五爷可能是夜间行事太累,竟然倒地就睡了。”
童老五脸上阴晴变化,然后恶狠狠的承认道:“没错,是我指使他们上山杀鸡的,我就是看不惯你一个哥儿在红山村耀武扬威,这是我们童家的地盘!”他就是在大牢里关上几天又如何,大哥肯定是要把他赎出来的,所以并不担心,几番思量下竟然将事情直接担下了。
孟晚满脸钦佩,双掌情不自禁的拍起来,“童五爷真是敢作敢当,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
童五爷眼皮一跳,“什么人命!我只是杀几只鸡,还没来得及下手呢!你再是县太爷的心尖肉,他也不能任你胡乱枉顾人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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