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给本将追上去!莫要走了那贼将!”
南离水师追击舰队的指挥官,一名唤作刘猛的偏将,此刻正站在一艘艨艟的船头,声嘶力竭地呼喝着。
他眼看着前方苏寒军的小船队“慌不择路”地逃窜,心中满是鄙夷。
就凭这点蚂蚁般的小船,想拦住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将军,那些南境水匪的船只似乎要逃入前方的岛礁群了!”一名了望手高声禀报。
刘猛冷笑一声:“一群土鸡瓦狗,还想凭借复杂地形负隅顽抗?传令下去,各船保持阵型,给我冲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身旁的亲兵有些迟疑:“将军,那岛礁区域海况不明,是否……”
“怕什么!”刘猛一瞪眼,“我南离水师战船坚固,何惧些许暗礁?苏寒小儿那几艘破船,还能翻了天不成?今日,本将就要用贼将的头颅,来为都督献上第一份大礼!”
五十余艘南离战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气势汹汹地紧追着甘宁的诱敌小队,一头扎进了犬牙交错的岛礁之间。
“轰——!”
就在南离追击舰队最前方的几艘走舸刚刚驶过一块巨大的礁石,试图抄近路拦截甘宁的赤马舟时,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如同晴空霹雳般炸开!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火光从不远处一艘体型庞大的“破浪号”楼船侧舷猛然喷出!
“那是什么?!”一名南离舵手惊恐地指着“破浪号”的方向,只见那楼船的船舷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碗口粗细、乌黑狰狞的铁管。
“好像是……炮?”另一名士兵不确定地说道,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炮”。寻常的床弩射出的是箭矢,而这东西喷出的,却是一团火焰和浓烟。
他们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枚磨盘大小、通体黝黑的铁丸,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已经撕裂空气,狠狠地砸在了他们旁边一艘艨艟的侧舷!
“咔嚓——轰隆!”
木屑横飞,惨叫声骤起!
那艘艨艟坚固的船壳,在沉重铁丸的巨大动能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轰出一个恐怖的大洞!海水疯狂涌入,船体剧烈倾斜。船上的南离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得东倒西歪,不少人直接被抛飞落水。
“我的天!这是什么妖法!”
“船!船要沉了!”
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轰!轰!轰!轰!”
“破浪号”楼船以及紧随其后的两艘广船侧舷,一门门由凌振亲自督造改良的“神威铁丸炮1.0”次第开火!
炮手们严格按照操典,两人一组,一人负责调整炮口角度和方向,另一人则手持燃烧的火把,对准炮尾的引信孔,猛地一点!
“开炮!”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沉重的铁丸被火药的巨大推力送出炮膛,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
一艘南离斗舰的了望塔被整个轰塌,上面的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另一艘艨艟的船头被铁丸正面击中,整个船头四分五裂,船体直接断成了两截!
“快躲开!是铁弹子!是苏寒军的铁弹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刘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前一刻的得意与轻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追击舰队,在这些从天而降的“铁怪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有超过十艘战船被直接命中,或沉没,或失去了行动能力,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断裂的木板和挣扎呼救的士兵。
“将军!顶不住了!对方的火力太猛了!”
“撤!快撤退!”
南离水师的士兵们彻底慌了神,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远程打击,那呼啸而来的铁丸,每一次命中都意味着毁灭和死亡。
先前的嚣张气焰,此刻已化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哈哈哈!儿郎们,给老子杀回去!宰了这些南离的畜生!”
就在南离追击舰队阵脚大乱,纷纷试图调头逃窜之际,一直“狼狈奔逃”的甘宁猛地调转船头,手中大刀一指,厉声高喝。
三十艘走舸与二十艘赤马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敏捷地穿梭在慌乱的南离战船之间,发起了凶悍的反扑。
“杀!”
甘宁一马当先,他乘坐的赤马舟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向一艘试图转向的南离斗舰。
“放箭!”南离斗舰上的弓箭手慌忙射击。
“举盾!”甘宁座船上的破浪军士卒齐声怒吼,船舷两侧早已准备好的特制机关盾墙“哗啦”一声升起,将密集的箭雨尽数挡在外面,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砰!”
赤马舟狠狠地撞在了斗舰的侧舷,甘宁大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猛虎下山般高高跃起,手中大刀划出一道匹练般的寒光,直接落在了斗舰的甲板上。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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