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后，林欢的马车朝着江南方向而去……

玖雪回到敏秀阁的时候，天色也黑得差不多了。

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走到院门口，院门倏然被打开。

如水和颜霜各自裹了件小袄，一绿一蓝，好看得很。

看见是玖雪，颜霜立刻将手里的厚貂绒披风披在了玖雪的身上，两人护着玖雪一齐走进屋。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眼瞧着这雪越下越大，天色也黑了，鬼影又不在你身边，可把我们急坏了。”

刚一进屋，如水就开始念叨。

玖雪拍了拍身上的雪，解下披风，看了如水那说个不停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家小姐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去劫了个将死之人罢了。”

如水撇了撇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快去收拾一下，你家小姐我想沐浴，换身衣裳。”

玖雪点了点如水的额头，笑着说道。

“好嘞！”

如水高兴应声出去准备了。

“小姐，傍晚的时候，相爷派人过来传话说，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去诊治一下邹氏，看看是否有救。”

颜霜一边替玖雪倒了杯热茶，一边说道。

玖雪接过茶，呼了口气，扬眉：“邹氏？她怎么了？”

颜霜：“疯了。现在谁都不认识，整日里念叨着玖辰瑶，大概是玖辰瑶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心理承受不住了。”

玖雪点了点头，抿了口茶：“嗯。明儿去瞧瞧吧。”

颜霜抬起头，惊讶道：“小姐真去啊？”

玖雪用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目光定在门槛的雪上，轻声开口：“她时日不多了。和她女儿相比，她还不算太惹人厌。玖辰瑶欠下的那条命，如今也算还的差不多了。”

颜霜愣了愣，欠下的命，南宫夫人的命……

“小姐怎么知道她时日无多了？”

“玖辰瑶拿回去的熏香盒她还在用，病入膏肓了。这条命，在这里还了。明日，你去玉雪堂取点归零草和凤尾花。”

颜霜恍然明白了什么，颔首道：“是，小姐。”

……

“皇上，如您所料，囚车被劫了。不过，那女子并没有杀了殿下，砍了两条臂膀又让下属把他带走了。”

龙行殿，男子跪在陌如镜的脚边禀告道。

他是龙行卫之一，奉陌如镜的命令从陌临云出京城时便一直跟在囚车不远处。

陌如镜点了点头，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宫变的那一天陌临云走之前曾经问过他一句为什么。

这句话的含义只有这对父子才会明白。

陌如镜说陌临云败于不够心狠手辣，而陌如镜自己在圣旨中却没有将陌临云处死，反而留了生路。陌临云不明白其中缘由。

而事实上，陌如镜知道即便他放过他，陌临云也不可能活着到达滁州。

垂了垂眸子，敛下眸中波涛问道：“可看到那女子的模样？”

男子摇了摇头：“回皇上，因那女子武艺高超，属下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隐隐看出是个女子，且这女子下手果断，应该是和殿下有深仇大恨。”

陌如镜拧了拧眉，喃喃道：“深仇大恨……还是个女子……”

沉吟了一会儿，陌如镜开口：“你去查查，看能否探寻到女子的来历？这女子怕是不简单。”

“是！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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