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可算是醒了,现下感觉身体如何?”
虞知柔一路感受到马车的颠簸,悄悄睁了睁眼,发现已经回到了齐王府中,她便装作缓缓醒来的模样。
她想起辛嬷嬷教导的:“男人最吃撒娇这一套,要哄得他有愧疚感。”
辛嬷嬷她深谙御夫之术,是父亲婚前怕她嫁为人妇后受委屈,特意给她安排的帮手。
于是,她带着几分气愤与撒娇的语气,假装不知道内幕实情。
“殿下,您好狠的心,叫妾身怎么办?”
这话惹得裴成钧慌忙解释。
好一顿安抚后,虞知柔做出通情达理的模样,娇滴滴地埋头在他胸膛上。
裴成钧只觉得,这凤命之女,当真是一朵解语花。
相比之下,虞殊兰就更显得冥顽不灵。
前世,虞殊兰腹中有了孩子后,父皇母后看重血脉,对这位长孙充满期待。
他也不是没有迁就过她,太医诊出喜脉的前一日,虞殊兰却因一桩小事与他起了矛盾。
不过就是孙孺人喜爱梅花,借虞殊兰院中几棵树罢了。
翌日他向她示好,将本是做给孙孺人的狐裘披风转增于她。
这上等的皮毛,任谁穿在身上,都如沐春风。
可她呢?竟以尺寸不合身为由,退了回来。
向来只有别人捧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了冷羹。
思及至此,裴成钧叫婢女将如意锁呈给柔儿。
虞知柔瞬间眼前一亮,今日一见,这如意锁当真是名不虚传,珍贵无比。
不过若是细心查看,就会发现百鸟数目不足,缺了十一只。
“孤听探子说柔儿曾于赵侯爷的女儿有恩?”
裴成钧试探般地开口。
虞知柔大方承认,虽说文远侯捂下了这消息,可裴成钧是何许人也?
中宫嫡出,自是权眼通天,知道这事儿也不足为过。
“妾身擅香,学的正是古书记载的香疗一门,因而救过赵姐姐。”
“舅舅和母后极为赏识文远侯,现下,正缺少一个敲门砖,柔儿可愿相助?”
裴成钧握住虞知柔的手,眼神充满期待。
“妾身愿意!只是妾身如今尚在禁足中......”
“恐怕要到禁足之后了。”
“无妨,不急。”
裴成钧心中琢磨着,只要有这恩情在,到手的鸭子,飞不了。
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文远侯向来难以笼络,也不会生什么变故。
“只是,柔儿被禁足,后日回门怕是去不成了,娘亲定要担心。”
“还有那嫁妆,如今尚未换回!”
虞知柔想起要紧的事,可自己现下什么也做不成,不由得焦急慌张了起来。
“柔儿莫怕,今日孤已派人去北辰王府,将那些嫁妆都落了锁,后日我替柔儿去拜访尚书大人,定不会叫嫁妆旁落虞殊兰手中。”
钥匙在他手里,任虞殊兰怎么狡猾,只要他不交出钥匙,这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虞殊兰便是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翌日,虞殊兰向婆母请安后,被婆母留下用了午膳。
李宴昔说,待到仲夏宴时,要带着她一同出席。
好叫京中夫人、小姐,都知晓她有一个如此聪慧识大体的儿媳。
留了她量体裁衣,因而,待她回到葳蕤院后,已是申时。
“王妃,方才靖安侯府的小哥儿来,说温县主送给您两张请柬,您可与友人同去赴约。”
虞殊兰眸中闪过欣喜,看来靖安侯接受了她的示好。
随即放下手中侍弄的香料,接过凝霜手中之物,上面赫然写着“耘树山庄,下月十六,流觞诗会”。
“流觞诗会”不同于寻常诗会,乃是裴寂叔父淮南王之子康王殿下所办,在京中颇有盛名。
三月一次,向来只有王公贵族、世家门阀中才情出众的儿女,才能得到这一方请柬。
尚在闺中时,虞知柔就多次派人疏通关系,想要参加这诗会,可她才情平平,饶是尚书嫡女,也不在名列之上。
而这“耘树山庄”,是处私产,传闻是与康王交好的一位权贵的,连她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温侯夫人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子,温县主被誉为京中第一才女,从未缺席诗会,自然有能得到多张请柬的实力。
虞殊兰打量着手中两张请柬,妙微姐姐不擅舞文弄墨,这样的场合,姐姐去了怕是不自在。
正思索着另一张请柬要给予何人,忽然,一个女子张扬明媚的倩影浮现在她脑海中。
有了!
这可真是打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昨日经历永寿宫一事,她明白,若能在后宫有所布局,事情会容易许多。
有了那层干系在,这女子定能叫她抛砖引玉。
“凝霜,本妃今日颇有胃口,叫小厨房做上一道酒酿清蒸鸭掌,再煨上薏米燕窝羹!”
她在府中得了婆母关怀,在圣上面前又得了嫡女身份,再过不久待裴寂中毒,她便离得到这掌中馈之权不远了。
自前世嫁与裴成钧后,她已经有十年未曾如此开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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