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程韫的聪慧,已经对她和母亲的关系起了疑,就可能叫程琳暗中打探当年生产之事。
但当年的接生婆,都被虞尚书暗中杀害。
可唯独漏了一人,那便是临时被叫来帮忙,而后匆匆离去的郑女医。
前世她难产生下昌儿的时候,凝霜在街头苦苦寻到的接生妈妈,正是已年过五十的郑女医。
“太子妃莫怪,方才老婆子瞧见太子妃腿上那形如凤凰展翅的胎记时,就想起来了。”
“老婆子二十几年前,在尚书府接生过您,那时,您母亲和妾室同时产女。”
那时她无依无靠,这老妪与她颇有善缘,于是那和蔼慈祥的笑脸,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是当时她还想着是不是郑女医记错了,生下她的那个姨娘才是妾室。
后来临死才知,真相如何......
那日天色刚亮,郑女医的女儿晚晴,就来府中接走了郑女医。
她远远地瞧见,晚晴身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风尘气,和浓浓的悲凉。
现下想来,应当是被父亲发卖,在青楼走过一遭,郑女医回来,将她赎了出来罢。
如今她要将晚晴放在程琳身边,跟着学习,管些杂事。
这工钱就由她出好了。
一来,她身处王府,免不了要和尚书府打交道,将晚晴带在身边,凭空出现个女使,怕会惹人怀疑。
二来,程琳既然能打理起人牙行,必是有些识人的本事在身上。
她要让程韫那边,通过晚晴,一步一步发现当年的阴谋。
“晚晴,你可愿意在府外替本妃给一个熟人帮忙?”
“您是晚晴的恩人,晚晴但凭您吩咐。”
“走,咱们去风车巷。”
虞殊兰正准备出发,此刻莹雪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拦下了她。
“王妃!早上沈府的嬷嬷来传信,说沈小姐傍晚要来寻您,现下怕是不能再去风车巷了。”
虞殊兰闻言瞳孔微微放光,眼里满是雀跃。
“琼枝,快去备上沈姐姐喜欢的茶点。”
她连忙吩咐道。
不消一会儿,果然有一位头戴轻纱斗笠,身着青云色碧水长衫的小姐来到葳蕤院中。
“阿殊!”她略显焦急地小跑到虞殊兰面前。
“妙微姐姐!”二人抱了个满怀。
凡是未出阁的女子,出门都要以斗笠遮住面容,以防外男瞧见。
沈妙微洒脱,最烦这东西。
只见她摘了这斗笠,轻快地说道:“快叫姐姐瞧瞧咱们的王妃娘娘。”
“姐姐,你又打趣阿殊了。”
“连翘,赵嬷嬷,我要和阿殊说些体己话,你们先在门外等候我吧。”
虞殊兰见状也退却左右,此刻屋内就只有她们二人了。
“阿殊,姐姐倒是要问问你,寻这些东西来干嘛?”
虞殊兰瞧见沈姐姐从袖囊中拿出先前她在信中所写的毒物。
瞧,这才是金兰之谊,即便不解,也还是会为你准备周到。
虞殊兰拉过一脸疑惑的沈妙微,一齐坐下。
“姐姐,阿殊现下没办法具体向姐姐说明,只是姐姐放心,阿殊拿这毒物,不是要害人。”
说着虞殊兰愈发压低了声音,目光真挚的回应着沈妙微。
“这东西,可以帮阿殊和王爷相敬如宾。”
实在不是她刻意隐瞒,只是裴寂中毒一事牵扯颇深,她不想叫沈姐姐徒增麻烦。
“阿殊你开玩笑呢,这东西怎么能帮到你呢?”
说着沈妙微又拿出了一个圆形的小木盒,放到桌子上。
随即打开那盒子的机关,里面赫然放着七颗玲珑剔透的药丸,泛着淡淡的粉色。
“这才是能夫妻和睦的宝贝。”沈妙微说得信誓旦旦。
虞殊兰是经历过一世的人,怎么能不知道这东西,她微微张着嘴,想解释的话欲言又止。
沈妙微还以为是她害羞了,连忙补充道:“阿殊你也别见怪,此物不伤身,京中富贵人家的夫人都会备上这个东西。”
“与其用毒药吓唬王爷,倒不如用此物,你就收下吧。”
沈妙微连同着那些药物,一同推到了虞殊兰的手中。
虞殊兰实在是没想到,沈姐姐居然以为,她是想用毒吓皇叔?
这般......通情达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也不知道他何时向我提亲,听和他同窗的卜江临说,他还在忙着举考。”
听了这话,虞殊兰表情凝固一瞬,看向沈姐姐那少女怀羞的模样,骤然回过神来。
沈姐姐口中的“他”还能是谁,定是那个负心薄幸的张表哥张子化。
而这同窗的“卜江临”她也有所耳闻,是卜御史的小儿子。
说来也奇妙,卜御史为人最是古板,可这卜公子为人却幽默风趣,风流不羁。
加上那张颇为俊俏的脸,令京中女子心驰神往。
这一世,她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姐姐所托非人,不得善终。
“叫妹妹猜猜,姐姐这是念着那个公子呢,是李表哥?王表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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