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兰出于谨慎,并未暴露自己王妃的身份。
“我姓崔,家住京中,今日到此上香,同姑娘也是缘分一场了。”
李若星在脑中细细思索,竟从未听过京中有位姓崔的小姐,容貌冠绝天下。
她歪头端详起眼前这位“崔姐姐”,难道是京城中人审美落后,这才埋没了明珠?
李若星有些气呼呼地嘀咕:“不识好歹。”
虞殊兰并未听清这话,便又见李若星殷切地问道。
“崔姐姐,你可知咱们京中有哪些贵人今日来此上香吗?比如襄王啊、康王啊、北辰王!”
“啊?”虞殊兰一时间摸不透眼前小姑娘的心思。
可下一秒,李若星便解释道:“姐姐莫怪,我头一次来到京城,对这些贵人们很是敬仰,想借此机会远远瞧上一眼。”
但虞殊兰却对这话起疑,她暗自思忖,能拿出金叶子的姑娘,家世绝对不差。
可她竟从未在京中见过这姑娘,更何况襄王同康王皆不常来这普光寺上香。
如此排除下来,这姑娘怕是奔着她们北辰王府来的。
这时候琼枝正好赶回,“王......小姐,药膏。”
她想起自家王妃方才并未称“本妃”,故而也连忙换了个称呼。
虞殊兰接过那药膏递到李若星手中,故意对方才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
“李姑娘,虽说这毒葵有药可解,但是!”
虞殊兰话音瞬间严肃起来,颇有些吓唬小孩子的模样。
“但是会怎么?姐姐你莫要吓我。”
果然,如虞殊兰所料,这若星姑娘并非险恶之人,那双干净的眼睛中,透露着单纯。
“但是如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躺回榻上,连续休息三个时辰,便会伤口溃烂!”
她还不忘伸手比了个“叁,一旁的琼枝也跟着点头。
“是呀,姑娘可要快快回去歇下。”
李若星听了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话,瞬间忘了方才的问题。
男人哪有保命重要?
“姐姐,我的马儿就在山脚一棵大树上拴着,只是我双脚都中毒了,只能在此劳烦您帮我请义工帮忙了。”
虞殊兰见李若星急得好像要哭了出来,她有些愧疚,是不是自己方才说的太重了些?
“姑娘放心,你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寻人帮忙!”
虞殊兰轻拍李若星手背,试图让她安心下来,这才起身朝大殿方向走去。
可她不知,李若星这姑娘秉着有恩必报的心思,竟悄悄将那枚金叶子塞到了虞殊兰腰封上。
一盏茶的功夫,虞殊兰便打点好了义工,并派了一名王府的小厮,以崔姑娘的名义,一路护着李若星回到了驿站中。
她同李宴昔用过斋饭后,便打道回府了。
“澄月,去查一下宿在来客驿站的李若星姑娘,是何来历?”
虽说那姑娘同她有些投缘,可似乎有意打探北辰王府,她便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澄月领命而去,待到申时三刻,裴寂才风尘仆仆地归府。
虞殊兰正色问道:“夫君,二王子怎么说?”
今日裴寂正是打着去普光寺祈福的名头,掩人耳目,避开了使团,悄悄见了西凉国的二王子。
裴寂卸下披风,放在一旁的桌几上,拉过虞殊兰的手,相向而坐。
“事情已然谈妥,那西凉送来的四位美姬,其中有两名是二王子精心培养过的,只听命于二王子。”
“届时,二王子会将这两人献给皇帝,殊儿你可同贵妃商议,助这二人得宠。”
虞殊兰应下,既然是二王子精心培养之人,想必通晓西域奇术,定能惹得皇帝整日留恋床榻,再加上赤朱砂丹的作用,裴宏便会深思懈怠,身体逐渐被掏空。
到那个时候,裴成钧便会收到消息,便是趁虚而入,逼宫的好时机。
“夫君,怕是赶在年末之前,这京城便要变天了。”
“殊儿放心,何晋同燕迟归的精锐已绕道小路,从边疆赶往京城,不消半月功夫,便可藏身于京城中,再加上裴守的部下,以及本王培养多年的暗卫,此事胜算极大。”
裴寂眸色深沉,藏在心底的恨意顷刻间翻涌上来。
他以镇南王之子的身份潜伏京城多年,便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一日而筹谋。
裴宏休想听到明年除旧迎新的爆竹声!
虞殊兰闻言,亦不禁紧张起来。
“小康子的人直接禀告到了阿殊这里,皇后已将赵太后的信物,送到了齐王手中,接风宴上,金陵侯的婚事定可成。”
裴寂的眼中染上一抹狠厉。
“野心膨胀,羽翼渐丰,又遭逢枕边人身世欺骗,殊儿,好戏便要上演了!”
......
尚书府中,虞觉民得知这两日夫人的兄长便要入京,他因着清河崔氏的声望,近日倒对崔稚和热络不少。
又正逢虞知柔禁足期满,傍晚时分,崔氏的凝春堂可热闹了不少。
“母亲,您是不是,柔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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