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静静伫立,面容冷峻,双唇紧闭,对东方的叫嚷充耳不闻。少顷,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曲,掌心处泛起一圈幽邃的蓝光,周遭的空气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陡然间,楚沁猛地握拳,强大的意念之力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头猛兽,瞬间扑向东方。“啪!”东方胸口像被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破身后的护栏,裹挟着碎裂的砖石,从楼顶翻滚坠落。
楚沁冷冷地俯视着楼下,嘴唇微动,声音低沉而冰冷:“再敢妄动,这便是下场。”
楚沁足尖轻点,如苍鹰般掠上屋顶,狂风裹挟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目光紧锁手中的鳞光剑,剑身倒映出他冷峻的面庞。自失去一切起,命运的丝线就被这柄剑紧紧缠绕,如今,新一轮的危机似汹涌潮水,再次向他扑来。
“魔族,这次又是你们在背后搅局?”楚沁低声呢喃,风声瞬间吞没了他的话语。
就在这时,无烟的传音,像一道利箭,直直刺入他的脑海:“魔族当日参与其中,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但东方所见之人,未必是魔族,或许是被云时礼率先击杀的那些人。”
楚沁剑眉紧蹙,迫不及待地传音问道:“可知那人是谁?”
“不知。”无烟回应得干净利落。紧接着,又追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楚沁抬手,重重敲击鳞光剑,刹那间,浓烈的杀意外泄,连四周的气流都仿佛被冻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东方,你去了何处?”陈慧清亮的嗓音划破周遭的宁静,和马如玉快步朝着巨石旁的东方走去。
东方正烦躁地梳理羽毛,听到声音,猛地扇动翅膀,气流裹挟着细碎沙石扑面而来,“没去哪儿,随便逛逛。怎么,那云鹤不合你们胃口,不好吃?”
马如玉神色一凛,上前几步,目光紧紧锁住东方:“东方,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东方一听这话,浑身的羽毛瞬间炸开,在空中转了一圈,重重落回地面,扯着嗓子吼道:“说!别浪费我时间!”
马如玉深知它的臭脾气,不做纠缠,直奔主题:“那只云鹤从何而来?”东方不耐烦地抖了抖身子,尖声回道:“从天上抓的!”马如玉眉头紧皱,内心翻涌着复杂情绪,顿了顿,又问:“你去北域了?”
东方半蹲着,冷眼打量两人,语气散漫:“去过,云鹤就是在北域抓到的。怎么,到底怎么回事,云鹤出问题了?”马如玉和陈慧对视一眼,沉默不语,马如玉默默转身离开,陈慧赶紧跟上。
东方好奇心爆棚,扯着嗓子大喊:“站住!”两人一愣,疑惑地回头。马如玉眼中满是不解:“何事?”
东方目光如隼,紧盯着两人:“你们为什么突然来问云鹤的事?”陈慧神色凝重,语气沉重:“你闯大祸了,那是剑宗弟子的坐骑!”
东方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翅膀随意一拍:“我当是什么大事!抢鳞光剑我都不怕,还会怕剑宗?杀了就杀了!”陈慧震惊地瞪大双眼,“你刚说要抢鳞光剑?”东方仰着脑袋,趾高气扬地点头:“有何不可!”
陈慧苦笑着竖起大拇指:“你胆子可真够大!”东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翅膀微微颤动,死死盯着陈慧:“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沁的身影率先踏入大厅,马如玉抬眸瞬间,浑身血液仿若凝固,手中茶杯“哐当”坠地摔得粉碎。数月前死海岸边,楚沁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时温热的掌心,夺回老宅时坚定的眼神,此刻如锋利的刀刃,割裂她所有认知。
“是你……杀了师父?”马如玉的声音在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那些温柔,那些救命之恩,全是假的?”
楚沁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手中鳞光剑“铮”地出鞘,剑尖精准抵住她咽喉,“想知道真相,去地府问你师父。”
“为什么!”马如玉不顾一切地向前,喉咙被剑尖挑破,鲜血顺着剑锋滴落,“我那么信任你!”她的怒吼在大厅回荡,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这剑,就是鳞光剑?”东方的声音里带着贪婪,巨大的爪子在地面留下深深的抓痕。就在这时,叶莹莹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衣袂飘飘仿若仙子。
“马小姐,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叶莹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
“不必。”楚沁冷冷开口,手臂猛地一挥,鳞光剑瞬间穿透马如玉的喉咙。鲜血喷溅在楚沁玄色的衣襟上,如同一朵妖冶的花。马如玉眼眶泛红,死死盯着楚沁,似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龙雨儿踏入大厅时,看到的便是马如玉摇摇欲坠的身影。她轻轻叹了口气,“仇恨让人丧失理智,六年前,他有能力杀你师父吗?”
马如玉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最终瘫坐在地。龙雨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渐行渐远 ,只留下马如玉呆滞地望着楚沁离去的方向,鲜血在她脚下蔓延,形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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