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大笑接着又昂首沉凝道:“究竟是谁将我气走的?你怎可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对我视而不见,态度冷漠如冰。”
他叹息一声,虽颇为无奈,但还是忍不住向她解释:“这几日我皆宿于友人家,实非有意躲避你。近日确有要事需处理,如今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便回来看看你是否仍在生气。却不想我的新妇竟躲在室内,饮酒食肉,好不自在,全然忘却了自己还有郎君。”
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她却嘴硬地反驳道:“我这哪里是自在?我喝的分明是如愁肠般的酒,我愁郎君不归家,又遍寻你不着,所以才在这室内炙几串肉,喝点这解愁酒,你又懂什么!”
他突然眸光深邃,宛如那深不见底的潭水,紧紧地瞧着她,那火光如精灵般在他的眼中跳跃,忽明忽暗地照着她那如桃花般娇美的脸庞,“当真是消愁酒?你……可是思念于我?”
哈?她如遭雷击般,呆呆地瞧着他那突然变得认真无比的脸,一时间茫然无措,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像只鸵鸟一样,迅速闪躲着他的目光,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口喝下去,拿起肉串晃了晃,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这炙羊肉串味道不错吧?”边说边吃,似乎完全不记得刚刚他说了什么。
然而,他却突然如惊雷般说道:“今夜我们同榻而眠”!
“咳咳咳……什么?你要跟我一张床睡?那不行!绝对不行!”她慌乱地拒绝。
“为何?”他原本温润如玉的面色,此刻却如寒霜般冰冷,仿佛能将人冻结。“你我是夫妻,为何不能同榻而眠?难道.....你讨厌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哀伤。
“不,绝非此意,我岂会厌恶你?只是,只是我们尚年幼,实在不宜……”她这副身躯不过才十五岁啊,十五岁的年纪,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尚未完全绽放,又怎能......
他忽地领悟到她话中的深意,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不禁开怀大笑起来:“我不过是说同榻而眠罢了,我的小君,你那小小的脑袋瓜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又怎会是那等强求之人?只要她不情愿,他定然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如此,既是尊重她,亦是怜爱她。
她胡思乱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弟弟你多大?老阿姨我多大?你跟谁俩玩路子呢?
“反正不能同榻而眠,等我过了十八岁再说!”她义正言辞。
此次他竟也惊愕了,他着实不会强迫于她,然待到十八岁?此举断不可行!即便他能忍耐,三年无子亦非她所能承受,彼时阿母必定会为他纳妾以延续香火。
莫非是她不知其中利害?他沉凝道“你可晓三年无子意味着什么?”
她茫然无知地摇头“不知!”
他叹息一声,语气却格外郑重“依夏朝婚制礼法,除服丧需守孝三年外,若成婚后三年无子,夫君则需纳妾或娶平妻。”
他的面庞犹如雕塑般肃穆,“我们既已成婚,延续香火便是你我肩头不可推卸之责,缘何你如此抗拒与我……莫非你心中对我有所不满?”不然,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如此抗拒,难道是他不够风趣幽默,如那死水一般沉寂?还是他不懂得夫妻相处之道,犹如那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才让她如此抗拒?
三年无子就要纳妾?她十五岁如果侥幸今年怀孕,明年她也才十六岁.....一旦生产有了意外她就要见阎王去了。
心绪如乱麻般烦乱,语气中也流露出些许的不耐:“延续香火诚然是责任,可我如今尚小,只想再等几年罢了,这与我是否喜欢你又有何干?我喜欢你,难道就要如飞蛾扑火般,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你履行责任吗?”那岂不是妥妥的恋爱脑大怨种?为了男人,哪怕前方是鬼门关,也在所不惜?她可没病,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不顾自己的安危,哪怕对方是个貌若潘安的大帅哥!
室内寂静唯有柴火燃烧的声音,他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良久他起身“既然你不愿与我有夫妻之实,我亦不会勉强与你,如若.....你心不悦我,又自觉心中委屈不甘与我成为夫妻,那我自会禀明阿翁阿母与你合离放你归家。”说完大踏步拉开房门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她。
什么情况?说变脸就变脸?还要跟她离婚?她才跟他结婚不到两个月好么?
气闷的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得,今个这酒喝的郁闷至极。
自那日起两人相见无话,他继续西屋住着对她不理不睬,往日温文尔雅如春风拂面一样得玉公子,这几日全身就像镀上了一层冰霜,福子虽不晓得少主发生何事,但那冷冰冰得气场让福子每每见到都躲得远远得。
俩人陷入冷战,似乎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他全身散发生人勿近得气场。
晚上俩人在各自得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厅堂里火炉发出得淡淡火光。
她叹气,作为老阿姨是不是应该去哄哄这个大男孩?毕竟平时他对自己还是很迁就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