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借口上楼拿些东西,实则是不想继续和他聊下去。她此刻只想好好躺一会,或是直接睡个觉也好过坐在这里继续聊些有的没得。
曹知谦眉头紧蹙,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仿佛那声叹息能随着她的背影一同飘远。他暗自思忖,不知何时自己才能踏入朝堂,待他入朝为官,定不会再让芷兰如此辛劳。
府里的婢子搬搬抬抬将木桶里蓄满了热水,按照习俗自然还是曹知谦先沐浴然后才是她。
造孽呐!多亏她有空间!
等曹知谦沐浴出来上了楼,她这才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转身进了空间去泡澡。
跨进竹节浴桶里,温热的水瞬间滋养了两条酸疼的胳膊,要不是怕曹知谦发现,她真想在空间里多泡一会。
匆匆泡了个澡就赶忙出了空间,哀叹今个还没收拾空间呢。此时天色已晚,她也只能拖到明日找个机会进空间干活了。
回了三楼曹知谦并没有睡,躺在铺着毛皮的席子上似乎专门为了等她回来。
福子心还挺细,在屋里点了火盆。她坐在火盆边披散着头发,想等头发干了再睡。
曹知谦似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静静凝视芷兰突然出声道“今日收到阿翁的来信,自咱们离开后阿翁如今吃什么都如同嚼蜡,甚是怀念你的厨艺。阿母记挂你,让你好生保养自己......二老希望咱们早日有自己的子嗣。如今我对盛京也算熟悉,想着过几日找几位医工给你瞧瞧身子。若是医工不行,届时我求长平侯为我们寻一名好医工。”
芷兰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想起在曹家时赵彤华对子嗣的重视。她也不吭声,只是淡淡一笑笑点了一下头,应道:“好。”
曹知谦起身向她靠了过来,屋内有了火盆也有了些许热度。曹知谦伸手拉住她的手稍微一用力,芷兰就被他拽进了怀里。
曹知谦轻柔地摩挲着她那如羊脂般滑嫩的脸颊,轻声呢喃道:“无需忧虑,我们定然会诞下一个聪颖机灵的儿子。”他的面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缓缓地朝她的娇颜贴近,就在他那炽热的唇即将印上她那朱唇的刹那,她却如受惊的小鹿般,突然猛地扭过头,避开了这深情的一吻。
曹知谦微微一怔,芷兰的声音仿若蚊蝇,低不可闻:“我今日很疲惫,欲早些歇息。”言罢,她主动挣脱了曹知谦的怀抱,褪去了深衣,埋入皮毛被褥之中,紧闭双眸。
曹知谦凝视着芷兰的容颜,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愫,仿佛有一只小兽在心底抓挠,他觉得芷兰似乎有些异样?可又转念一想,或许今日芷兰真的是累了。
他缓缓躺回芷兰身旁,宛如呵护珍宝般将她拉入怀中,轻拥着她,一同进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曹知谦合上双眸,沉沉睡去之后,芷兰却悄然睁开了眼眸,那眸光无波无澜尽是冷漠。
第二日天不亮她不算自然醒,完全是被胳膊的酸疼折腾的一宿没睡好。
哀怨的望着窗户,这苦逼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她呼出一口浊气起身穿上衣裳下了楼,她先是去了二楼的洗漱房间回了空间。
喝了一碗井水后,这才又出了空间下了楼自己打水洗漱。
此时天色昏暗,院里的屋子皆是漆黑一片,这算不算披星戴月?
她双眼直打架哈欠连连,裹紧轻裘顶着寒风出了院子直奔门房。
她不想每日都麻烦长平侯,反正也给了她马车,只需要去门房与奴婢说一声,自有车停到门口。
门房是有轮流守夜的,守夜奴婢见府里客人天不亮就出来了,还很诧异忙从屋内走出来向她行礼“曹家新妇这是要出去?”
芷兰颔首“是,劳烦您帮我预备车辆,我要去北军营。”
奴婢赶忙行礼一脸惶恐“不敢当不敢当,奴婢这就去,您请屋内稍候。”说完急匆匆往侧边的院子而去。
不多时车在门外停好,她坐上车在昏暗的盛京城内缓慢的前行。
这次没有跟随长平侯,所以车子在门口时要经过检查,且这次不能如之前一样坐着车进入。
她只能下了车在昏暗的军营里找伙房,明明昨天来过,她还在训练场走了一圈,
怎么这回看哪里都像伙房?我去的!她迷路了!很有一种在现代找车库的感觉。
就在她晕头转向不知该往哪里走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走过来,待她细看后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真是人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曹牧谦的身影由远及近,那冷冰冰的脸比这寒冬腊月还冷。
她很想当做没看见曹牧谦,几个深呼吸后她挂着得体的笑容“兄公起的这般早?”
曹牧谦面沉似水,“军营之中,只有冠军侯,何来兄公。”
芷兰笑容微凝,深吸口气,颔首应道,“是冠军侯。”
曹牧谦冷眼旁观,见她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谨,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不回伙房,在此处徘徊,是欲在此训练,还是妄图窃取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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