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陀赶忙附和:“长平侯虽为冠军侯之舅父,然自幼多在陛下身侧,其性子自然与陛下相似。”
李胤叹息:“吾诸多儿子,无一人似吾,即便是太子,其性子亦如他母后,唯有牧谦与吾年轻时的脾性如出一辙。”
春陀不敢接话,只得装傻充愣,呵呵笑道:“陛下乃天子,自然英武不凡,世间能有几人似陛下?能有几分像陛下,已是莫大的福气了。”
虽是阿谀奉承,然春陀深知李胤爱听何言,果然李胤笑骂道:“休要在吾面前谄媚。”
春陀笑得满脸褶皱:“哎呦,奴婢岂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而曹牧谦这边向皇后卫莺行过礼后,卫莺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些许责备:“整日里不知你忙碌何事,我看你简直是舍本逐末,都到了这般年纪,却还迟迟不肯成家。你要如此肆意妄为到何时?”
曹牧谦神色未变,从容地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案桌上的枣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放入口中,对卫莺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
卫莺见他这般顽固不化,心中无奈:“谦儿,你如今这般年岁却拖延着不肯成家,究竟是何意图?你阿母前几日入宫,与吾提及你许久未曾回去探望她。吾知你一心扑在军营,但若你肯成婚,自会有贤良之人替你尽孝,照顾你的阿母。”
曹牧谦神情冷峻,轻抚着手指上的玉韘,缓缓说道:“舅父尚未成婚,我又何须着急。”
卫莺叹息着摇头:“你舅父……罢了,你们二人皆是如此,我已无法管束你们了。你待会出宫后,务必前去探望你的阿母,以免她为你忧心。”
曹牧谦挑了挑眉,并未答话,只是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待王春外甥再进宫拜见姨母。”
卫莺嗔怪道:“还有十余日才是王春,陛下挂念你,你理应时常进宫拜见。”
曹牧谦沉默不语,再次微微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卫莺无奈地摇头,这孩子性格执拗得很。
中午羊骨猪骨汤终于熬好了,羊下货都切好了,就这点远远不够。
面饼倒是做好了,只能简单配点汤喝。
她看着忙着烙饼的赵家“这整头猪和羊是一日的量么?”
赵家颔首“咱们是一日一头猪,两日一只羊。”
芷兰懵了,她昨个好像没做多少肉……
赵家与荣有焉的又道“咱们在盛京做士兵还算好的,好多诸侯国当兵还吃不饱呐。”
芷兰鼓着腮忍不住沉思,这在盛京做士兵还算好的,能吃饱饭穿的也算暖和,比起大多地方真的不要好太多。
还没等饼子烙好,几个士兵用独轮车运来不少白菘,说是赵司马吩咐的。
幸好有士兵帮着忙活,很快所有的白菘堆放在墙角。
中午的饭食各校都来领了,她擦着额头的汗,再一次觉得这伙房的活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赵家几人吃饭,她累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只想躺着啥都不想干。
正当她倚靠在墙边坐着休息时,赵破奴进来了,尴尬的搓了搓手冲着她道“新妇,冠军侯的餐食还没送呐。”
芷兰懵了忍不住出声“我都累的精疲力尽了,还让我去送餐食?”有没有人性呀!大变态!
赵破奴歉意的道“新妇见谅,您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芷兰呼出一口浊气,起身掸掸身上的士兵装,盛出汤放上饼子,和着赵破奴一起出了伙房。
所有的帐篷房子长的都一样,赵破奴带她七转八转的终于来到一处帐篷房子前。
赵破奴冲她努嘴,示意她自己进去,他转身快步流星的……跑了!
她再次呼出一口浊气,清了清嗓子“冠军侯可在?我来送餐食。”说完她推开门进了屋内。
一踏进屋子,就瞅见两边墙边立着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地上光溜溜的,连个席子都没有,就只摆了个火盆。
再看对面,还有一扇门呢,她走过去一推,嚯,一间干净整洁又暖洋洋的屋子出现在眼前。
曹牧谦端坐于地席之上,手持竹简,眼神沉稳而深邃地凝视着她。
她赶忙将餐食放到案桌上“冠军侯请用。”
曹牧谦面色冷淡,将竹简随意撇在身侧的席子上,沉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吾得时间,贵如黄金,岂有闲暇在此等你。”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忍了又忍牵强的笑笑“是,冠军侯的时间金贵,我是不该耽误的。可您说怎么办?我这人粗手笨脚的,唯独做些吃食还成,不如明日我让赵家来给您送吃食可好?或是请赵司马前去也成!”
曹牧谦凝视着案桌上的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既知自身愚笨,尚有可救之机。吾的决定岂容你随意更改?令你行事,照做便是,喋喋不休,莫非不惧你那良人厌弃你妇德有亏。”
去你奶奶的!她熊熊烈火想燃烧,这臭不要脸的男人,夹枪带棒说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留。
这样的人是咋长这么大的?难道就没人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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