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将士见此情况,纷纷有默契的转过头去,还有一个将士特别有眼力见,直接下马牵着芷兰的马送到队伍后边没有马的兄弟手里。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拽了上来。待她坐稳后,才在她耳畔沉声道:“下次若再敢违抗吾的命令,定当以军法论处。”
她无声的笑了出来,赶忙点头“嗯嗯,再没有下一次了。”
曹牧谦懒得听她这口不对心的话,一摆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行进的途中曹牧谦还是问了她一句“为何非要回来?”
她又不能说回来是为了扰乱浑邪王的视线,挑了挑弯弯的细眉道“是你说的,你说若遇危险,我愿不愿与你一起赴死?我说过的,我愿意。所以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我就是要跟着你。”
曹牧谦面色阴沉,显然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然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流露出因她这番话而产生的愉悦之情。
他不自觉地将她用力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故意说着威胁的语言:“这可是你亲口所言,日后你必须随我左右,若有逃跑或背叛之举,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耳朵痒痒的,听着他如此霸道的话,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朝代有权有势的人,动不动就说要人命,她都习惯了。
直到临近晌午,北军的探兵回来禀报说是浑邪王并未再跟随,队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卢侯部落。
高不识皱眉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就奇了怪了,停在卢侯部做甚?难不成是怕打不过咱们?所以不敢继续跟来?”
仆多也是费解的摇头“我也想不通。”
曹牧谦沉默须臾,沉声道:“无论因何缘由,浑邪王未曾跟随,于我等而言,是幸事。传我令,队伍全速行进。”
也是,浑邪王不跟来这就避免了一场恶战,对北军是好事,对两方来讲何尝不都是好事。
第二日上午,追上了赵破奴的队伍,这才知道赵破奴他们在路上捡了不少牛羊。
北军人人振奋,有了粮食可就不怕饿肚子了。
食物的问题解决了,可没有马匹,行军的过程还是太过缓慢。
不过好在此时已经到达遬濮部,曹牧谦下令先行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而此时浑邪王虽不再尾随,可休屠王却开始尾随在曹牧谦的队伍后面。
祭天金人对戎狄人来说太重要了,这是戎狄人两大祭天法器之一,若是真被休屠王弄丢了,右贤王定然不会放过他。
金日磾跟着父王尾随在队伍后面,却也不敢冒然出手。
“父王,仅凭着咱们如今这点人手怕是不能全歼曹牧谦的队伍。”
休屠王点头“本王想着你去一趟羌族,游说羌族首领与咱们一同突袭这曹牧谦的队伍。只要他们肯出兵,咱们定能抢回祭天金人。”
金日磾思索一番点头“父王说的是,儿这就去羌族!”金日磾带了几个人打马往羌族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破奴进入帐篷一脸急切“侯爷,后边好像跟着休屠王的人。”
医工此时正在为曹牧谦上药,掀开的帘子刮进来一股寒风,吹的火塘的火苗迎风摇曳了一瞬。
曹牧谦挥手掀开医工的手,寒眸微眯“多少人?”
赵破奴神色凝重“哨兵探查应有两千人不止。”
芷兰此刻只觉得万念俱灰了,她空间里能拿出的牛羊可全都拿出去了。如今空间里也不过剩那么几头牛羊了。
休屠王两千人马,曹牧谦这边只剩七八百人,又有一多半身负重伤。
这真要打起来……
曹牧谦挥退医工,他赤裸着上半身,眸光幽深摩挲着玉韘。
良久他抬眸看向赵破奴“你现在率十人速速赶回金城,带领留在那得将士迅速回来接应。”他摩玉韘的手指一顿又道“让仆多带几十人去一趟羌族,防范休屠王联合羌族首领一起来围攻。”
赵破奴不由得点头“这羌族一直首尾两端,对戎狄与咱们大夏一直都是不得罪,两边讨好。若是仆校尉说动羌族来帮衬我们,那休屠王就算来战也没有获胜的可能。”
曹牧谦眸光幽深“即便不帮衬我们,也决计不能帮衬休屠王。你与仆多分头行动,要快!”
“是!”赵破奴拱手行礼迅速离开。
曹牧谦的目光转向立于一旁的芷兰,神情肃穆“我希望你随破奴先行返回金城,可好?”
芷兰毅然摇头,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好!”
曹牧谦轻叹息一声,他如今算是领教她这执拗的性情了。
他言辞郑重地劝她:“休屠王与浑邪王有别,休屠王的军队并未受损,其人数亦多于我军。
你与破奴先回金城,待金城的将士前来接应,我军未必会遭受损失。”言罢,他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你在我身边,我需分心挂念你,我不愿再发生合黎山那般的事情。”
芷兰不语就这么凝视他,知道这次他是很认真在同她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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