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谦离开长平侯府,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站立在马车旁,仰望着大门上方的长平侯府四个大字。他的目光幽深,凝视许久,最终,他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登上了马车。
曹牧谦回到北军军营,甫一抵达,便对赵破奴道:“这两日让曹知谦过来一趟。”
赵破奴面露疑惑:“你已有许久未见他了,不是说前些时日他前往椒房殿探视你,被你遣走了么?为何此刻又突然要见他?”
曹牧谦挑眉,沉声道:“自是要给他升官。”
“升官?”赵破奴满脸狐疑,“若要升官,你早前便应帮他升迁了,他前些时日借着探伤之名去见你,分明是想借机再进一步。那时你不见,此刻却又突然要见?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牧谦面沉似水“机会并非时时都有。”
赵破奴虽困惑不解,却也只得应下。另一头,曹知谦听完传话人的话,心中激动难抑。
第三日下了值,他一路疾行往东市而去。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思索,自从曹牧谦从廊西归来,被封为骠骑将军后,他的心中便五味杂陈。
得知曹牧谦在椒房殿养伤,他本想借着探视之机,在卫皇后面前露露脸。不料却被长兄以静养为由拒绝了,曹牧谦带他入京后,只给了他一个郎官的职位,便再未理会。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不甘与屈辱在心中蔓延。他虽在长平侯府衣食无忧,住着也舒适,但平日却难有机会见到长平侯。
这长平侯对他的态度亦是模糊不清,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对他的任职至今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
如今曹牧谦已然成为炙手可热的骠骑将军,在整个盛京可谓是风头无两,而他却仍只是个随侍车驾的郎官。
看来,他的仕途能否再近一步,仍需要依靠曹牧谦,若无此人,他的仕途恐怕只能到郎官,碌碌无为,虚度一生了。
曹知谦买了些许点心,这才朝北军方向而去,待曹知谦立于军营门前,芷兰的身影却忽地浮现于脑海。
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想到此处,周显的身影也随之浮现,不禁呼出一口浊气。
以往,芷兰说起周显心机深沉,他却以为不过是芷兰女娘心性狭隘而已。岂料她前脚与自己和离,后脚这周显夜间又爬上他的床。
他本以为既已发生关系,便顺理成章……。
哪成想,这时他才知,这周显竟然是初次……!
他这才知晓被周显所骗。他怒不可遏,跑来军营寻芷兰,却听守卫士兵说她已许久不来军营。
如今芷兰身在何处,他不知,可每每回想起她.....只觉胸口烦闷,怪芷兰气性过大,若是能再忍耐些许,他何至于中了周显的计。
不多时,守卫传讯归来,放他入了军营。再次踏入此地,他却怀念起芷兰每日来此的情景。
“多日未见大兄,大兄身体可还安好?”曹知谦进入帐篷,恭恭敬敬地向曹牧谦行了一礼。
曹牧谦端坐在上首,缓缓道:“坐吧。”
曹知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牧谦,坐了下来,“前些日子一直牵挂大兄,也不知道伤势恢复得怎样了?今日见大兄气色不错,弟就放心了。”
曹牧谦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倒是有劳你挂念了。”
曹知谦连忙陪笑道:“大兄这是什么话,你我乃是兄弟,心中自然相互挂念。”
曹牧谦不耐与他说这些场面话直接问道“郎官做得可还适应?”
曹知谦心中一紧,情绪略有波动,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多谢大兄关心,如今也算适应了。”
曹牧谦摩挲着玉韘,却不再说话,曹知谦见他不吭声,心中有些诧异,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借此掩饰眼中的思绪。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沉闷,这股无形的压力让曹知谦如坐针毡。他清了清嗓子,“大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整日在军中诸多不便,不如回府养伤更为妥当。”
曹牧谦轻轻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吾正有此意。不过……吾回府养伤需要有人照料。”
曹知谦连忙点头,“这是应该的,府中婢子众多,定会将兄长照料得妥妥当当。”
曹牧谦缓缓摇头,“府里的婢子平日里毛毛躁躁的就算了。
吾身边倒是有个更合适的,只是吾若将她带回府里,“弟”可不要责怪。”
曹知谦皱眉有些不明白兄长此话何意“兄长身旁有可心之人照料,弟替兄长开心还来不及,怎会怪罪?难不成这照料之人是我认识的?”
曹牧谦眼中笑意未达深处:“这照料吾之人,正是吾的妾室张芷兰。”
“张芷兰……”曹知谦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须臾,他霍然起身,双眸圆睁,怒视着曹牧谦,“兄长此举是何意?莫非兄长的妾室与我妻子同名同姓?亦或……是同一人?”
曹牧谦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妻子? 吾记得你早已与她和离,即便她与你妻子同名同姓,也已非你妻子,而今,她是吾的妾室张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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