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是话里有话吧?芷兰只得低头一脸惶恐的道“妾不敢当。”
史良娣却是娇笑一声,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侧夫人不必谦虚,吾是真心实意感激你的。太子妃与吾而言就如同阿姊一般,能让吾阿姊身体康健之人,吾心中都是不胜感激的。”
一旁的孟婉,从史良娣到来脸色就略显苍白,此刻身子似乎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干咳起来。这急促的咳嗽打断了史良娣的话。
史良娣忙侧头看向孟婉,故作一脸担忧的为孟婉轻拍着后背。那一副担忧的模样,让旁人看了还以为俩人关系有多好呢。
可众人心里谁不门清,一个正妃一个侧妃,这关系本就似敌非友。
更何况北宫中谁人不知,太子最宠爱的就是这史良娣。按理说太子的正妻才是管理这一宫之主的人,可偏偏北宫执掌中馈庶务的是这史良娣。
史氏家族与孟氏家族都是大族,在大夏朝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孟婉与太子成婚一年后,太子就纳了史氏家族的女子为侧妃。
世人皆知太子妃身体孱弱不适宜生育,而这史良娣更是运气加身,入宫不久便怀有身孕诞下了一个康健的男嗣李进,如今已有八岁。
史良娣不仅生的貌美,又为李胥诞下长子,自然颇得李胥得宠爱。
不仅时常宿在妗姎宫,更是将管理北宫之权交由给她。
史良娣入宫多年,对太子妃面上也算恭敬。太子与孟婉虽说相敬如宾,可孟婉终究不能怀孕生子。
这样得太子妃称不上史良娣得对手。
她只要好好的活着,熬到太子妃得身子逐渐衰败,那太子妃得位置则非她莫属。
她如何不知今日进宫得就是冠军侯得侧夫人,她今日是特意来此,就想看看这侧夫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如今瞧着,颜色确实不错。只是脑子有些蠢笨,不然怎地就踏上了孟婉这么条船?
孟婉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但明显气色不如刚刚出来时。
孟婉气息还有些紊乱,面色苍白得道“侧妃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今日吾身子不便,就不多留你了。”
下了逐客令,史良娣也并不觉得有何难为情,反正俩人也没话可说。
可她面上还是装作担忧得应道“既然太子妃身子不便,妾就不多打扰了.....”说到这瞥了一眼静默不语得芷兰道“有劳侧夫人照顾好太子妃了。”
芷兰再次轻轻行了一礼“是。”
史良娣红唇微微勾起看向孟婉约“妾就先行告退了。”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凉亭径直离开。
芷兰这才敢直起身,凝视史良娣那婀娜多姿渐渐远去得背影。
芷兰收回视线,坐了下来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孟婉,下意识伸手直接给她按揉内关穴。
孟婉会心一笑,这才向旁边伺候得婢子使了眼色。婢子将凉亭周边得婢子,以及乐人都打发走了。
此刻凉亭内以及周围不见一人,孟婉脸色渐渐和缓,柔柔一笑看向远处的树林。
竟不自觉向芷兰吐露心声“史良娣不仅貌美,且为太子诞下了长子,太子很是宠爱她。盛京之中,人人知晓吾是太子的正妃。可谁人不知晓,吾这正妃不过徒有虚名。
李进是太子的长子,不出意外李进日后就是太子了。而吾......”孟婉凄然一笑转头看向芷兰“所有侍医都说,吾的寿命或只能到二十五岁。这般想,其实没有诞下子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话题过于沉重,芷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的给她继续揉着穴位。
孟婉再次遥望远处的园林,感伤道“吾这一生虽享受了荣华富贵,却也有无尽的苦涩难以下咽。
吾日日都在想,若是吾也能为太子诞下康健的孩儿,太子对吾是否也像对史侧妃那般极尽宠爱?”
芷兰不忍心见她如此,思忖片刻后道“这世间的情爱向来不可依靠,想要一个人长久的钟情于一人,比救一名危在旦夕之人的性命更艰难。
有些女子容貌好、性情好、才学更好。可偏偏她喜欢的男子,心却不在她这里。
这并是这名女子不够好,只能说人心如此。
就像有人喜欢清粥小菜,有人喜欢肉糜浓汤,你说究竟哪个菜好?哪个菜不好?没有好与不好,只是个人的喜好不同而已。
在妾看来,太子妃身子虽弱,可却是个难得温柔赤诚的女子。妾不知晓别人,妾只知晓,妾就很喜欢太子妃。”
孟婉噗呲一声笑了,原本压抑的内心也似乎没有刚刚那般沉重了。“哪有你这般比喻的?”
不过,孟婉不禁再次思虑芷兰这番话,良久她才轻轻点头“你说的对,吾的身子虽孱弱,但不能说吾就真的那般不堪……”她眸光划过一丝哀伤“只能说太子喜欢的不是吾这样的女子。”
芷兰叹息一声,女人啊都是一个熊样。赤诚的为爱人付出,然后一次又一次被伤害,才能渐渐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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