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际,北军将士于宽阔校场中默默挥汗如雨,其动作整齐划一,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呼喊,在校场内激荡回响。
曹牧谦静立校场高台之上,冷眸环视将士们严整的军容,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满意之色。
赵破奴立于一侧,也对北军将士们流露出满意之态。
北军之中大部分是戎狄人,他们身材魁梧,骑在马上却又灵活无比。
与大夏朝的将士一比,即刻就能分出高低立下来。
赵破奴的身材魁梧,这与他幼时在戎狄生活有很大关系。
喝牛奶、马奶、羊奶,吃羊肉牛肉,这使得他在回到大夏朝时,就比其他的孩子长的壮实高大。
对赵破奴来说,幼时戎狄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为人粗中有细,既有戎狄人的勇猛果敢,又有大夏朝人的心思缜密。
赵破奴回到大夏就一直跟着曹牧谦,也算是一同长大。
他与曹牧谦的感情深厚,既是上下级,也有着一起长大的情义。
在赵破奴眼里,曹牧谦这人是高傲不可一世的,但那只是在不熟悉的人眼里如此。
和曹牧谦相处久了就知道,这人嘴虽黑可对待属下和友人绝对可靠。
所以练完兵后,他与曹牧谦回到帐篷歇息饮茶。
当他听完曹牧谦嫌弃自己留了这许多年的胡须后,心里虽没生气,但也咋咋呼呼的冲曹牧谦喊道“我这胡须可跟了我多少年了,靠着它,我吓退多少敌人!你让我剪了?岂有此理!”
曹牧谦这人嘴向来黑,只不过娶了芷兰后,他已经许久不再毒舌了。
论起嘴黑,怕是没几个人敢像他这般肆无忌惮的。
“你与吾年纪相仿,每每走出去都以为你如吾舅父一般的年纪。
这些年你找媒人说了多少次亲事,京中女娘但凡听见你无不退避三舍。
吾看,你这胡须不仅能吓退敌人,连那些女娘都能被你吓退。
别说他们了,就是吾瞧着你这满面胡须也是烦的很,吾这人喜洁,看着你这胡须心烦。
你抓紧解决,若有拖延,吾按军法处置你!”
赵破奴吹胡子瞪眼“咋?这些年你都不心烦,咋突然就心烦了?我这胡须碍着你啥事了?你喜洁,我这胡须咋就不洁了?”
曹牧谦懒得跟他废话“按军法处置。”
赵破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瞪着大眼珠子,气愤的不行。
下意识抬手摸着胡须,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样“我留了多少年,剪了,我不适应,就跟没穿衣裳似的。”
曹牧谦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苦肉计对吾没用。”
赵破奴一甩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不管,我这胡须又碍不着你啥事,凭啥给我剪了?不干!军法处置也成!”
曹牧谦摩挲着玉韘,微眯着双眸凝视赵破奴,想到芷兰昨夜缠着他的模样......有些头疼“说吧,如何才肯剪?”
赵破奴眼珠子一转,上上下下打量曹牧谦,心中狐疑,不禁皱眉“到底咋回事?今日你咋就盯着我这胡须没完没了的?”
赵破奴如此问,曹牧谦也是不禁摇头苦笑。
如今他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能都揽下,可一想到芷兰那撒娇央求的模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
他眸底浮现一丝无奈解释道“如今你和芷兰的家妹订了亲,她那家妹总觉得你长得吓人。
芷兰求到吾这里,想让你换个形象,打扮的斯文些。”
赵破奴这才明白咋回事,不由得气闷道“不是我说,这小米的胆子也是太小了。跟个兔子似的,这要是成了亲后,我倘若碰她,她不哭个死去活来?
真是有够无趣的,要不是已经提了亲,我还真就不娶她了!”
这话倒也不是气话,男人嘛都不喜欢木讷的,总喜欢温柔中又带点野性的,这才有趣。
小米这女娘,赵破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觉得,自己也该娶一个息妇了。
这小米,是张氏的妹子,张氏如今又是侯爷的侧夫人。
他眼瞅着,侯爷待张氏确实不同。他和侯爷感情是好,但他私心也希望亲上加亲。毕竟,他在大夏朝没有亲人也没有可以仰仗的关系。
倘若能和小米成亲,他与侯爷的关系自不必说,那是更上一层楼。
他本就对小米这唯唯诺诺的性子不喜,眼下她竟然还嫌弃上他了?
赵破奴心中对小米的不悦更深,嫌弃他?哼,他还嫌弃她像个闷葫芦呢。
赵破奴真想退婚得了,可转念又一想,如今这张氏也就这一个妹子了。
这门亲事要是抓不住,那日后再想亲上加亲,就只能盼着侯爷再纳个中意的姬妾了。
先不说这事可不可行,他这年纪也等不了了。一番思考,赵破奴只能选择退一步。不情不愿的道“成,我剪还不成!”
曹牧谦摩挲着玉韘,凝视赵破奴语气严肃的告诫“吾不管你如何待她,只一点,芷兰待她这家妹有几分看重,吾不想她因这家妹分心。”他本就不在意旁人,但芷兰的感受他还是要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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