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景,记住,一定不要怕。”
府试当天,一家人站在考场外鼓励着佑景。
“那天陆殷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那位贵人在,宿三爷是不会从中作梗的。”
佑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同时握紧拳头:“好。”
柳翠云和陈月宜也纷纷鼓励佑景。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人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一身短打、头发被绑成干练发髻的冯婉儿。
她似乎从师母那里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停下,半跪下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佑景。
“这是我前些日子跟师母去山上捕猎时,路过寺庙,求的符。”
“据说对学业很有帮助……送给你。”
佑景一愣。
当初冯婉儿去陈家的时候,他见过冯婉儿一次,
透着窗子的缝隙,他看到冯婉儿轻松无比地拎起了那桶脏水。
娘亲当天回来就告诉他,冯婉儿被送去学武了,以后说不定也能够保护陈家。
娘亲看准的人,一定不会有错的。
所以虽只见了一面,佑景却早已经把冯婉儿当成一家人了。
“谢谢你。”佑景露出真切的笑容,接过了那个小小的学业符。
衙门的大门缓缓打开,佑景最后跟家人对视了一眼,朝门口走去。
冯婉儿送完东西就离开了,只留下三人在原地等候。
方才满眼信任的柳翠云却流露出一丝犹豫。
“真的没问题吗?”
“我倒不是不相信佑景……我只是怕宿三爷,他真的会因为贵人在怀州就不针对佑景吗?那位贵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威严吗?”
为了不牵扯到家人,陈映晚没有跟柳翠云母女提过惠王,两人不知道惠王跟佑景的关系,此时自然没办法放下心来。
陈映晚只能再次安抚她们:“陆殷辞都说没问题,那一定没问题。”
柳翠云担忧地看了一眼衙门,小声喃喃:“但愿吧……”
几个时辰后,佑景依旧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是上次那位姓郑的男人的孩子。
两家人同时迎了上去,佑景走到娘亲面前,那名少年也走到了父亲身边。
“啊……还是你们啊。”
比起上次,男人显得从容理智了许多,甚至露出一丝羞愧歉意的表情。
“上次是我口不择言,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儿也是从八九岁开始考的,只是考到了今年才第一次通过县试,所以我看到你儿子那么厉害才会生出一丝妒忌……”
男人倒是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既然如此,陈映晚也没必要为儿子多树立一个敌人,干脆借此机会握手言和。
佑景接收到娘亲的眼神,上前一步看向少年:“我叫陈佑景,你呢?”
少年却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佑景,反应有些迟缓,半晌才开口回应:“我……我叫郑栎。”
他身边的父亲揽过他的肩膀,笑道:“我叫郑方明,往后的考场外,说不定咱们两家还能再见呢。”
陈映晚也笑了一下:“是啊。”
两家告别后,陈映晚一家人回到了酒楼。
几人坐在二楼正对着山景的窗下,准备好好吃一顿庆贺的午饭。
柳翠云和陈月宜取来碗筷,却见母子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个都看着窗外出神。
“你们寻思什么呢?”
柳翠云伸出手在陈映晚面前晃了晃。
陈映晚回过神来,接过了碗筷。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郑栎的反应很奇怪,据说县试榜单上,他排在前五。”
可今天他那副样子,给人一种很迟缓、不太聪明的感觉。
这样的人才,陈映晚之前还真没见过。
“娘亲也这么觉得吗?”一旁的佑景突然开口,他托着下巴和娘亲对视,微微皱眉。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次府试,他就在我旁边。”
“前一个时辰,隔壁一直没有动静,监考官还来问他是不是弃考。”
“但是一个时辰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动笔,甚至比我答得还快些。”
“最后我们竟然在同一时间答完了考卷。”
这让佑景感觉很诡异,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郑栎前一个时辰的表现,一定像县试时他看到的那样,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可后面怎么会突然福至心灵,飞快地答完考卷呢?
佑景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他之所以没有跟娘亲说,是怕这样的话说起来像他以貌取人。
毕竟那个郑栎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聪明人。
“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有些与众不同呢?谁说人才一定要是一模一样的?”
陈月宜笑道。
“或许他就是深藏不露的那种。”
佑景释然道:“说的也是……无论如何,总算考完府试了。”
陈映晚忍不住笑道:“我们佑景如今也有些小大人的模样了。”
佑景脸一红,抬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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