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之摸了摸胡子,呵呵道:“不不,这是本官的寡嫂,与侄女。我大哥他走得早,留下了寡嫂母女,实属不易,我便多些照顾。
如今乱世,家中只剩寡嫂母女在京中,实在是不安全,本官便带了他们一同前来了。”
宁侠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干干笑了几声:“呵呵,大人也是重情之人。”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很快,便离开了关卡。
入目便没有关卡处那般热闹了,一路上都是正在开发的林地,和荒废的农田,再往里走,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那些人着一身汗衫,有的在吭哧吭哧开荒,有的则在挖水渠,有的在修路,还有不少在修建奇怪的房屋。
谢谦之一眼就发现,这里竟然人手一把上好的铁农具!
还有路上运送货物的斗车,竟也是铁的!
这,益州,果然富裕啊!
然就在他感慨时,身旁却忽然响起一道女子娇娇柔柔的声音。
“啊呀,谦之,他们真是,好可怜哦。”
叶碧萝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满脸心疼的看着那些工作的人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现在正是夏季哎,天气这么热,还要让他们在这里干这么累的活,真的,好可怜。”
正自豪感爆棚的宁侠:“嗯……,嗯?”
一脸问号。
然,谢谦之却很吃这套,立刻是一脸的怜惜:“嫂嫂,你太善良了。”
随即,冷眼看向宁侠,呵斥道:“我大嫂说的是啊,现在正是八月,最热的时候,而且百姓们才刚经历内乱,正是需要安养生息之时,你们怎么能让百姓们服这么重的劳役!
不是说,益州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吗?难不成都是假的,你们的郡守,就是这么压榨百姓,才凑够的凉税吧!”‘
说着,也不管宁侠黑了的脸,就喊了下属来:“去,告诉所有人,益州刺史到任,所有百姓,暂免劳役,等入秋凉快了再干,现在都回家去吧!”
叶碧萝立刻一脸崇拜,星星眼看着他:“谦之,你真好。奴家替这些百姓先谢谢你了。”
谢谦之都迷糊了,嘿嘿嘿地笑着:“都是嫂嫂善良,提醒了我。”
一旁的宁侠:草泥马,一种很友好的动物
看来谢谦之新官上人三把火,这是要烧第一把火了啊。宁侠却也不惊慌,也不阻止,就这么淡定地站着,看他如何作死。
果然,他那群属下兴冲冲跑去通知,然后就被百姓们举着榔头,铁锹追着打了回来。
百姓们无不愤怒,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什么东西,新刺史了不起了?”
“就是,在我们益州,可不是你一个皇帝任命的刺史,就说了算的!”
“一来就断我们饭碗,我呸,我才不认你个狗屁刺史!”
“断人活路,生孩子没屁眼!”
……
直到他们看到宁侠后,那些暴怒中的工人们,才堪堪停了手。
那几个下属都挂了彩,一个个满脸怒容,大骂不止:“不识好歹,太不识好歹了!”
“刁民,大人,这些全是刁民!”
谢谦之也被这一变故给搞蒙了。
他预想着,此令一传出去,定能获得百姓们的感恩戴德,从而赢得民心,却没想到,反而引起了众怒。
他很是不解:“大伙,大伙,消消怒,你们听我说,我是新到任的刺史……”
然,他话都还没说完,停手的工人们就又怒了。
“你就是那个狗屁刺史啊!”
“你为何要断我们生路!”
“就是,乡亲们,赶他出去!”
……
一时群情激奋。
要不是有宁侠这边站着,眼神制止了他们,估计他们已经举着锄头砸到谢谦之的脑袋上了。
叶碧萝,强压着恐惧,探出头来弱弱地喊道:“你,你们这些刁民,也太不知好歹了。谦之他明明是帮了你们,你们为何不领情,反而还骂他!”
此话一出,又引起一波众怒。
“我呸!帮我们,害我们吧!”
“就是,你知道我们进入益州城,当上工人有多不容易吗!”
“现在益州城很难进地,俺没技能,学习又学不会,至今还没学会600字,进不了益州城,好不容易,益州今年开始大力发展,需要大量工人,俺们才进入了挖渠队,留在了天门城。
现在,俺不仅不用流浪,每天还能领到150个铁钱,还包两顿饭,一周还能吃到一回肉!表现好的,月底还能多拿1000到5000的奖金,眼瞅着俺好日子都要来了,你个狗屁刺史,竟然要断我好日子!”
“哇,你们水渠队每个月发的奖金好高啊,不过,我们修路队的工人待遇也好,能分配房子住呢。”
……
众人说着说着,就跑偏到讨论薪资待遇了,然后一想到,新来的刺史,竟然不让他们工作,那他们就又要过以前那种颠沛流离,吃不饱饭的日子了,顿时一个个更是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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