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有些担心地打量了裴玄一眼,没在他眼中看到不满和怪罪,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自己的过错,阮流筝大大方方地俯身行礼。
“劳殿下记挂等待,臣女给殿下赔罪。”
“赔罪便不必了,方子等回去再送也不迟。”
裴玄云淡风轻地揭过这件事,全然不提自己昨日在东宫等了三个时辰的事。
“今日从京城来上林苑可还适应?”
“回殿下,一切都好。”
“皇后今日寻你是为婚事?”
阮流筝没想到裴玄猜得这样准,犹豫片刻点头道。
“正是。”
她猜想是不是裴玄回去后朝帝后提及了此事,所以皇后才想着劝一劝她?
阮流筝正要开口问,裴玄已经轻轻点头。
“孤知道了,明日起,她不会再找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
裴玄却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阮流筝跟在身后,犹豫开口。
“您方才所言……”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月色垂下,她顺着光亮看到裴玄有些苍白的脸色。
“殿下!您怎么了?”
“孤……”
裴玄回头,一句话没说完,毫无征兆地往后倒去。
“殿下!”
阮流筝连忙伸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他倒下来的力道冲击得身形不稳,整个人被他抱着往后倒去。
扑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初春的夏夜还有些冷,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她全然拢在身下,面前的俊脸放大,气息交缠,她隔着薄薄的春衫感受到身上炙热的温度,顿时脸色微红。
“殿下……你……”
裴玄压在她身上,感受着柔软的身躯和女子身上的馨香,颠倒众生的脸上浮现几分红晕。
“孤……”
裴玄话没说完,陡然脸色一变,面容上带了几分痛苦。
那方才还滚烫的温度很快又冷了下来,月色下裴玄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因孱弱而显得莹白如玉,她感受着他的身子都带着细密的颤抖,身上的男人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她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
“来人,来人啊,殿下旧疾发作了!”
她一句话没喊完,裴玄头一偏,身子压在她身上昏迷了过去。
下人们听见喊声连忙跑了过来,一见这情形顿时乱作一团。
连忙将裴玄送回了寝居。
此时阮流筝心中慌张得厉害。
她从晚间见了裴玄就觉得他今日脸色有些不对,但也并未多想,直到两人一同倒在草地上他昏迷过去,她才知道他是旧疾发作了。
阮流筝之前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第一回瞧见就是他昏迷过去,心中担心得不行,在寝居外焦急地来回走动,直等太医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上前问道。
“殿下的病如何?”
太医当即皱眉质问李臻。
“殿下的病这几日本就发作得厉害,该好好待在东宫养病才是,怎么来了上林苑?”
李臻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阮流筝。
从他们到了上林苑,殿下风尘仆仆地去堵皇后这一遭的时候,他就知道殿下这么不要命的举动究竟是为谁了。
“殿下今日用过药后就觉得不大舒服,但听闻阮小姐被皇后娘娘召见,担心小姐被娘娘为难,便强撑着病体来了上林苑。”
这太医算是东宫的人,李臻说话也未避讳,然而阮流筝一听,顿时便怔愣住了。
“为我?”
李臻颔首。
得到肯定的答复,阮流筝先是不可置信,又觉心中顿时像被什么撞了一般,乱得厉害。
皇后召见她是为婚事,而裴玄前些天才在护国寺与她有承诺,所以宁愿拖着病体也要来为她解难吗?
可是为何……她与他只是一纸婚书的关系,为何竟要这般不顾身子奔波来上林苑?
“我下去写方子,你好好照看殿下。”
太医说罢就往外走,李臻不放心地跟上去,一边朝阮流筝道。
“阮小姐,劳烦您进去看看殿下。”
阮流筝正方寸大乱地想着,闻言下意识推开了门。
软榻上的男子正闭目昏迷,额头上被冷汗浸染,哪怕睡着了也拧着眉头,可想而知这病发作的时候会有多疼。
可都这么疼了,为何还要来呢?
阮流筝抿唇定定地看着他,将水中的帕子护干,轻轻地坐在床沿,一点点给裴玄擦拭额头的冷汗。
若李臻所言是真……
阮流筝看着他孱弱的面容和额头上的冷汗,忽然觉得鼻尖一酸,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便只能将帕子一遍遍过了水,细致地给他擦拭着。
屋内安静,本是只能听到水声的,
然而阮流筝擦着擦着,却忽然听见昏迷中的裴玄的梦呓。
“筝……”
起初他声音太小,阮流筝听得不大清楚,还以为他是想要什么,便垂下头凑过去。
“殿下,您说……”
昏迷中的人猛地伸出手臂扣住了她的手腕,又喊了一声。
“阿筝。”
阮流筝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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