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昭和村夫回去的时候,村夫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他该不会是和那妇人私奔的吧!
两人回去时,姜玉楹已收拾妥当准备就寝。
“公子回来了,你夫人在这间房。”老婆子乐呵呵地朝他指了指。
闻言,姜玉楹蹙着眉头,他们明显误会了,可如果刻意解释,他们可能更会怀疑。
“陆叔叔,你回来了?”只是,顾小宝一句话就露陷了。
“嗯。”陆延昭眼底浮现出一抹轻快,幸好没被承影发现。
村夫瞬间洞悉了真相,白一眼陆延昭。
看来他真的是拐了别人的媳妇和儿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竟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呢?
钱难挣,屎难吃,王八好当气难生!
他又不是那小娘子的老八夫君,管那么宽做甚?
再说,他们老王家可是凭良心赚钱,收留的不过是一对‘奸夫淫妇’,不像隔壁老刘家住着的可是那些专门劫掳富家权贵的水匪头子!
**
郎城县衙。
楚循莫名打了个喷嚏,他的眸光森冷骇人,只是他肃然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世子爷,官员们都到了......”承影欲言又止。
趁着大人无暇分身,她挑这个时机消失,真是太难为人了!
这洞庭湖匪患的声势愈发浩大,从去年起便有了矛头,由于苛捐杂税沉重,伪银泛滥,江南大地民不聊生。
趁机造乱者更是数不胜数,隐隐呈现了以孔昌祚、钟汝蘅为首的两股匪患势力。
那些游寇平日都农户,春夏两季耕种,一到秋冬两地便四处掠夺。
朝堂前前后后也派了好些人来镇压,可村村相护,他们甚至找不到人影。
朝堂这次派了几路军过来镇压水患,也不知道徐宰辅为何会举荐了世子爷,一纸调令就把他从临安调到了荆湖路来主持大局。
因着朗州已被水匪洗劫一通,再次过来的可能几乎为零,朝堂前来增员的将士便在这边集结。
楚循进入大营时,众官员纷纷起身行礼。
“都说说情况吧!”
“回禀巡抚大人,匪贼狡诈,抢劫了朗州又化整为零,又变成了普通的老百姓,只要一上了船,就可以悄无声息离开。”
“由于路引管理混乱,就算里长挨家挨户去查,也不一定查得到他们的踪迹。”帐篷里的其中一个将士轻声道。
“......”
“不过大人放心,我们已派人连夜去摸查。”
“这次来袭应该是孔昌祚的部下,以往他们就喜欢在这一代作乱。”
座椅上的楚循心情烦躁,冷冷笑道,“里长查不到?还是不想查?”
这种外乡人只要一进村子,不是自家村里的人,哪会不知道?除非他们收了银子故意隐瞒!
水匪们说不定和他们还沾亲带故,反正他们劫掠的都是权贵世子,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帮着打打掩护,赚点小钱,何乐为不为?
“诸位,都有什么法子?”
在场的人一片寂静。
“如今我们有多少人马在此?”
“回大人,一共两万人,韩将军到了之后,便有五万人。”
楚循面色微寒,五万人马,被一群乌合之众耍得团团转,不就是因为这些水匪有老百姓做掩护吗?
其实他也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朝堂不作为,烂了根子,村民们鼠目寸光,谁对他们有利就帮谁。
可离了法度规则的约束,真正的杀戮、犯罪和民不聊生便不远了。
楚循起身扫了一眼沙盘,顿了顿,“水匪劫掠朗州是昨天的事,荆湖路的各大官道皆有驻兵,他们想要悄无声息回去,就得走水路。”
“在龙阳和咸口两处水路设下关卡,所有船只均不能通行。把朗州边境内所有的里长都给集中到这两处。他们的人,让他们自己挨个认领,并发放临时路引。”
“尔等可有异议?”
众人静默片刻,朗州县令拱手道,“若是里长拒不认领的村民?那岂不是要扣下那人?”
“堵了这两处,他们在河道上掉头回去如何是好?”
楚循冷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就没有指望在这两处抓到人,就等着他们心慌,弃船而逃!届时谁没有新的路引,谁便是水匪!”
“曾向忠、徐茂才领兵五千于朗州和常德一带巡哨,专抓这些弃船的山民。”
“高盛、常煜领兵五千,驻扎各大村庄,专查路引有疑的人。”
“诺!”众人士气大震,各自领命而去。
帐中众人散去,朗州县令踌躇着上前开口,“楚大人,人人都有事做那我呢?”
楚循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就带着县衙的人,好好和里长门核对户籍,若是哪里多冒出了几人,自然就唯你是问!”
朗州县令吓得冷汗直流,“属下,一定,一定办好差事!”
楚循掀开帐帘走了出去,面色阴沉,让承影把那辆马车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承影,你会把军靴扔在路边?就因为上面沾了血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