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师长手上青筋暴起。
“好个王天珩,不当汉奸了,敢来咱们的地盘闹事!”
“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挖墙脚,我踏马崩了他!”
付无义连忙拦住郭云,小声呵斥他不要胡闹。以前大汉义军属于伪军序列,杀了也就杀了,现在对方是独立军麾下正儿八经的团长。
枪杀自己人,别看你郭云是师长,也顶不住这个雷。
一旦开枪走火,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以李峰的手段,必然拿此事大做文章,搞不好会趁机把35军给清理出绥远。
隐忍,必须隐忍,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暴怒。
郭云是替军座担心啊,若是任由王天珩这般行事,不出半月,自己手下的兵怕是要跑个精光,35军苦心经营的防线也将瞬间崩塌。
嫡系士兵认可你付军长,军垦征召的地方兵,还是更看重肥田的。
几人返回军部,却发现内部的情况也不乐观。
付无义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军官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军心的动摇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35军的要害,而他们却一时找不到化解之策。
后勤部紧急来报,说是已经十几天没有看到运粮队的身影了。
“什么?抓紧安排人去找,是不是遭了土匪?”
“立刻安排一批粮草,再送去骑兵团。”
屋漏偏逢连夜雨。
营区内已是人心惶惶。
新兵蛋子们聚在伙房门口,围着几个从五原回来的老兵七嘴八舌地打听。
“真有这么好的事?”
有人摸着补丁摞补丁的军装,眼神里满是向往,“在咱这儿扛枪,一年到头连双新布鞋都混不上。”
老兵们则唉声叹气,想起在35军的日子,训练艰苦不说,还时常面临缺衣少食的困境,再对比王天珩给出的诱人条件,心中不免泛起波澜,纷纷劝着新兵:“要是能有自家的地,谁还愿意在这吃苦受累啊。”
35军内有政委体系,这一点是跟八路学习的。
此刻全部出动起来,做士兵的思想工作。
还是那句话,嫡系士兵愿意跟着付军长,其他征召来的士兵,未必有那么多的归属感。
另外独立军、35军,在哪干不是干。
最近独立军声名在外,似乎比你35军的平台还要好一些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最主要的不是士兵本身怎么想,而是他们家里人怎么想。军队里有政委做工作,但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却很信王家的说辞。
王友卿的身份摆在那,十之七八的土地都是人一家的。
随便拿出来一些,足够穷苦人折腾半辈子了。
半夜,三连连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推门一看,七个骨干士兵齐刷刷跪在地上,领头的上士攥着退伍申请书,声音发颤:“长官,俺娘来信说,让俺无论如何去大汉旅报到,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连长看着他们始终不敢在申请书上签字。
王天珩的招募行动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不断加大宣传力度,让更多人知晓在大汉旅能获得土地的优厚条件,使得五原城的招募处每天都人满为患,进一步加剧了35军士兵们心中的动摇。
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大汉旅的慷慨,百姓们纷纷感叹,跟着这样的队伍,日子才有盼头。
事情搞成这样,只有一个办法,陪跑。
35军想要稳住军心,必须跟王天珩一样,也选择把军垦的田地分出去,分给士兵。
性质不一样,王家的土地都是靠吞并、采购弄来的。
他们手下军垦的田地,那可是一搞头一搞头敲出来的,隶属于军部,属于士兵的军粮。
一人分5亩,35军一万多人,那就是五万多亩。
军垦也没垦这么多啊。
这姑侄俩,分明是要把他的根基连根拔起。
这一招真的绝。
付无义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满心焦虑与不甘。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可一时又实在想不出既能留住士兵,又不损害军队根本利益的良策,内心的煎熬让他的眼神愈发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李峰,李峰,你过分了。”
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把军垦的田地拿出来一部分,先给骨干军官分。
稳住35军的基本盘再说。
这明显是错误的决定,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患寡不患均。要么把军垦的田地拿出来,所有人一块分,哪怕分一亩或者几分地,也好过先稳住骨干。
而且,一旦跟王天珩打上这场经济仗,意味着35军必然会走向弱势。
无论胜负与否,对方在绥西地区的地位都会瞬间降低,拉低到跟大汉旅一个水平。
王天珩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远处 35 军营地腾起的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头对副官下令:“再放出话去,带十人来投,额外加赠一头耕牛!”
他们王家主营的两大家业,一个是干渠田地,另一个就是牲畜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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