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时,朝中众臣纷纷过来为秦浩祝贺,一时太极殿前秦太傅之声不绝于耳,长孙无忌与褚遂良缓步近前,抱了抱拳:“恭喜秦太傅,先帝授我等顾命大臣,还需勠力同心才是,叛乱刚平,朝局不稳,边境之事还需秦太傅多多关注啊!”
秦浩抱拳回礼:“太尉放心,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既受先帝托付,自当竭尽所能,边境若有战事,某必亲往督师,不负朝廷所托。“
说罢目光扫过褚遂良,意味深长:“只是听闻近日御史台多有奏章,言及选官之事...“
长孙无忌闻言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褚遂良抢先笑道:“秦太傅多虑了,选官乃吏部职责,自有章程可循。“
秦浩点了点头:“嗯,章程很重要啊!不过有些人兢兢业业,太尉可别视而不见啊,比如阎立德,献陵昭陵修建颇有功劳,却始终不见提拔啊!太尉可别总是提拔自己人哦!我还要去看看师叔的伤情,诸位告辞了!”
长孙无忌眯起双眼:“秦太傅放心,我必会公正推荐。”
“此事正则需记得,或许日后便有用武之地。”李客师剧烈咳嗽起来,“圣驾至洛阳行宫时,他就开始联络关陇贵族官员......更是遣心腹前往吴王属地调查,早就在心中谋划此事,灵前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另外,陇右的军粮运输已迟滞半月,押运官正是褚遂良的门生。”
秦浩收起银针,轻叹口气,选官舞弊、边军异动、粮道梗阻,这三重危机如同三把利刃,正缓缓逼近新生的朝堂。“师叔,他只是想控制朝堂,并非是颠覆大唐江山,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若真有反意,我倒是巴不得呢!师叔且安心养伤。”
将脉枕推回原位,“关陇集团盘根错节,非是一朝一夕可破,先不急,最多一年,待陛下亲自主政,届时我等共卸权力,长孙无忌也不得不接受。”
李客师轻咳一声,略有犹豫:“刘兰成谋反一案,我觉得也定有诬陷的可能,刘兰成性格刚烈,早年间便与长孙无忌不和,先帝受长孙无忌挑唆,也对那些降将不再信任。”
秦浩点了点头:“奏折所言心怀异图,潜结党羽,谋为不轨,称其勾结突厥、私募兵马,意图叛乱。我看了就想笑,突厥如今即便有心也已无力,
那个自封阿史那车鼻可汗的家伙,想通过大唐的领土与刘兰成联系几无可能,也真是难为他们编这等拙劣的借口,我会与司空商议此事的,无论如何也得留其一命,否则恐动摇军中将领,江夏王才是我最担心的。”
“唉,我也想学兄长退隐,可兄长说陛下如今正是艰难之时......”
秦浩拍了拍李客师的大手:“师叔不可,长孙无忌如今必然想尽心思调我离京,只是苦于没有战事罢了,待陛下身体好些,我会主动向陛下进言,高句丽之事岂能半途而废,待征服其地,陛下的威望便足可亲政了。”
李客师神情有些激动:“有正则在,我相信一定可以完成先帝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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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值房,长孙无忌看着文书,眼前一亮,轻叩桌案,轻声开口:“登善可曾细阅户部去岁的春税簿?这桃源二字竟出现二十七处,与皇家银行的铜钱往来比太府寺调拨还勤。”
褚遂良捻须沉吟:“唐尚书倒是会做生意,如今户部账目采用的乃是桃源记账之法,而他又这般调度,恐有公廨本钱私放之嫌!”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陛下近来频召秦浩禁中独对,参议铨叙,此非社稷之利,先帝以我等多人为顾命大臣,正是防开幸门而紊纲纪。”
诸遂良点了点头:“贞观旧制,五品以上铨选除授皆由尚书省议定,今若轻改先帝成法,恐非朝廷之福,须得向陛下谏言。”
突然压低声音:“刘德威当年曾在先帝面前夸赞魏王孝悌纯深,乃是难得的贤王,这般眼力,如何能执掌天下刑狱?”
长孙无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房相,高相过成身退,方为楷模,如今刘公耆老之年岁仍恋栈权位,实为不智啊!”
“太尉,雍州司马长孙祥才干卓着,近年审理京畿案件,条理分明,与刑部职能衔接紧密。若调入刑部,必能助朝廷整肃法纪。”
长孙无忌眉头微蹙,沉吟片刻:“登善啊,长孙祥虽有些经验,但任雍州司马不过一载,资历尚浅,若骤然擢升,恐朝中老臣非议,说你我任人唯亲……”
“太尉,新朝当有新气象!如今朝堂之上,老成持重者虽多,却少锐意进取之人,若一味论资排辈,何以振作朝纲?长孙祥年轻有为,正当用人之际,若因循旧例,岂不辜负先帝托付之盛世宏愿?”
长孙无忌目光渐深,缓缓点头:“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事还需慎重,这样,先让长孙祥协理此次刘兰成案,待其有所建树,再行擢升,如何?”
褚遂良微微一笑:“太尉深谋远虑,如此安排,既能历练人才,又可堵悠悠众口,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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