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翊犹豫片刻,抬眼看向李杳,“你当真要与这个没什么用的男人成亲?”
被溪亭陟盯着的李杳:“…………”
溪亭陟慢慢道:“你要与我成亲?”
李杳:“…………”
她没说过此话,话都是许凌青说的。
她抬眼看向许凌青,十分符合许凌青心意道:
“听少主的。”
许凌青满意地扬起嘴角,笑容放大。
“就半个月后,虚山将迎来两百年来第一场成亲宴!有了第一场就会第二场,有了第二场就会有第三场第四场。”
“到时候,我们虚山再也不需要去外面费尽心机地寻找天资上乘的孩童,到时候虚山遍地都是孩子!”
李杳:“…………”
许凌青不是有病就是疯了。
只有傻子和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生身母亲显然也这样觉得,但是碍于许凌青的面子,她只是阴郁着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看向许凌青道:
“阿姐还是应当把心思都放在修行之上。”
许凌青垂眼看她。
许亚盯着她的眼睛道:“虚山非是酒楼赌场,并非人越多越好。”
许凌青眨了眨眼,“你怎么会觉得虚山这样无聊的地方能跟酒楼赌场相比?这简直都是侮辱了酒楼和赌场。”
李杳掀起眼皮看向许凌青,片刻后又移开视线。
她虽不喜欢虚山,但对许凌青这句话也并不是很喜欢。
对虚山的感情就如同对许亚的情绪一样,恨刚有了雏形,就被其他的情感所包裹。
许凌青说要准备成亲宴,让李杳待在屋子里好好休息,有时间就绣绣嫁衣,不绣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出去买一套成衣回来。
有时候李杳刚盘腿坐在榻上,许凌青便会一脚踹开她的门,拉着她去看拜堂的地方和新房,还会询问她成亲的细节,问她喜不喜欢。
用许凌青的话来说就是,“你第一次成亲,我第一次办成亲宴,咱必须得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让寨中的姐妹都好好羡慕羡慕。”
李杳不知道原本的阿珠会是个什么反应,但是李杳挺不耐烦的。
她每次刚要去找许亚,许凌青就会挽着她的胳膊在寨中四处走动,非要让李杳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鬓边簪着红色的山茶或者是牡丹。
“阿珠,你今日看着可真漂亮。”
许凌青挽着李杳踏上水桥,在湖边泛舟的姑娘仰头看着桥上的李杳,笑声如同银铃一样清脆。
“这要成亲的人到底是不一样了,脸色都看着红润了。”
被许凌青抹了胭脂和口脂的李杳:“…………”
她不信这人看不出她脸上涂的是胭脂。
“你要是羡慕,明个儿也找个人嫁了就是了。”
李杳站在水桥,看着舟上的莲衣姑娘道。
她语气懒懒散散,天生带着一丝清冷,看着莲衣姑娘的时候尾音还微微后翘,带着一丝倦意,听得舟上的姑娘一阵哄笑。
李杳:“…………”
她扭头看向许凌青,“她们在笑什么。”
“还能笑什么,笑你不知羞呗。”
许凌青一只手扶着围栏,一只手托着下巴,扭头看向李杳,“这成亲的好,你一个人悄悄尝了倒也罢了,怎么还想分享给姐妹们一起听呢。”
许凌青脸上挂着笑,底下的姑娘们也在笑,只有李杳木着一张脸。
偏生许凌青还用手肘碰了碰她,“哎,既然大家都想听,你不妨说说你与那位好看的公子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定情的。”
李杳转身偏要走,衣裙的一角才扬起就被许凌青拉了回去。许凌青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说说呗,大家伙都等着呢。”
“就是啊阿珠,你说说呗。”
“外面是不是遍地都是这样好看的公子,所以你才轻易领了一个公子回来。”
“阿珠,你是怎么看上那凡人的?虽说手无缚鸡之力,看着病怏怏,但是那张脸确实没得说,你老实告诉我们,是不是看上那张脸了?”
李杳垂眼看着湖面上的女子,眼看着飞过来的姑娘越来越多,有的站在舟上,有的踩在荷叶上,还有的直接悬空在水面上。
旁边的许凌青在她耳边道:
“大方点,别害臊,如实说就行。”
李杳舌尖抵住后槽牙,掀起一只眼皮子。
“你们很闲么。”
三百年后的虚山可不是这副模样,虚山里的姑娘可没人敢闹到她面前。
哪怕是胆子最大的青贮,也只敢在她心情好的时候调笑几句,旁的时候不发一言。
“不闲,但是听你讲几句的时间还是有的。”
许凌青笑了笑,然后在李杳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讲几句了撤人,不讲就一直在这儿耗着。”
李杳扭头看向她,许凌青微笑:“随便说几句就行。”
李杳磨着后槽牙,许亚虽然阴郁狠辣,但是看着比这位姑姑看着顺眼多了,最起码是个正常人。
李杳没办法使用化神期的灵力,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湖面的姑娘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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