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这只鸟是属下自己替大公子做的,比不上你手里的精巧,但是也是属下的一片心意。”
或许是担心李杳不收,他顿了一下又道:
“两位公子虽然是双生子,但是小公子身体特殊,这三年来,属下们准备吃的玩的都是一份。”
“小公子回来后,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更加照顾小公子,虽然大公子不说,但是我知道大公子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小公子的机关鸟大公子羡慕了很久,属下不才,只能自己给大公子做一个,还请尊者转交给他。”
穿着黑色衣服的侍卫弯腰,双手举着机关鸟。
李杳垂眼看着那只机关鸟,想起了她抱着银宝时金宝的眼神,明明很羡慕,但是什么也没说。
李杳接过那只近乎一模一样的机关鸟,刚要抬脚,曲牧抬手一挥,李杳面前便出现了两个大木箱子。
蹬鼻子上脸的侍卫道:
“这些两位小公子喜欢的,劳烦尊者转交给两位小公子,曲牧替自己,替两位小公子,替公子,替溪亭府所有人感谢尊者。”
李杳看着两个大木箱子,又转头看向曲牧。
两个箱子,两只几乎一样的机关鸟。
李杳垂下眼,看了一眼机关鸟,把机关鸟和木箱子都收入纳戒之后,她才看向曲牧。
“你很聪明。”
曲牧连忙道:“不敢当。”
短短几句话,既让李杳收下了礼物,又让李杳不会因为银宝身子弱而更忽视金宝。
这个侍卫对金宝和银宝的确上心。
又是揉了一晚上的长寿面,又是费尽心机地替孩子打算。
李杳抬脚刚要走,霜袖便从房间里跑出来,她跑到李杳面前,一膝盖给李杳跪下。
李杳眼皮子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霜袖便抱住了她的大腿。
清秀温婉的姑娘仰着头看着李杳。
“你也带我走吧。”
李杳眼皮子猛跳。
霜袖道:“溪亭陟要死了,两个干儿子也被你带走了,这天下之大,没有我的去处。”
“我无论去哪儿都是躲躲藏藏的命,你带我走吧,就像那只机关鸟一样,带我去给两个乖宝解个闷。”
李杳:“死物如何能跟活生生的妖相提并论。”
她的意思分明是她只能带死物走,不曾想面前的小妖却连忙点点头道:
“对啊,死物终究是死物,比不上我这个活生生的妖。”
李杳:“…………”
她是这意思么。
霜袖认真道:“我能给两个乖宝做饭洗衣束发,那机关鸟能做什么?你带我去吧,我能好好照顾两个乖宝。”
李杳半敛着眼皮看她,看见了小妖眼里的真诚和炙热。
李杳抬起眼皮霜袖身后的曲牧,“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溪亭陟的意思?”
霜袖的脑子想不出这个主意,或者说可能想过,但是她不敢。
可若是有人给了她保证,又让她看到了李杳心软的一面,那这无法无天的小妖便什么也敢。
曲牧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僭越。”
那便是溪亭陟的意思。
到底是父爱如山,知道两个孩子去了虚山,便想方设法地派探子。
这个探子还是李杳不会怀疑的探子。
*
虞山之上,山犼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七八个果子,砸吧砸吧两下,又完整地吐出了七八个果核。
吐完后,他挑着一边眉毛,看着面前蹲着的两个小孩,得意道:
“我厉害吧?”
金宝点头如捣蒜,“好厉害!”
银宝傻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果子怎么不见了。
山犼看着两个崽子的眼神,很受用道:
“这算什么,我要是化作原形,能一口气吃十棵树的果子。”
虽然两个崽子的父母取了他的心头血,后面还要取他的命,但是人族那句话怎么来着,稚子无知。
两个屁大点的小傻子能知道什么。
这些仇怨跟两个小傻子没有关系,尤其得了他心头血的小傻子,虽然格外傻了一些,但看着也分外亲切。
用着他的血维持心脏跳动,到底也跟他算是血脉相连了。
“十棵树?”金宝道,“十棵树上有多少果子。”
从来没有数过的山犼张口停顿了片刻,然后道:
“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是多少?”
金宝好奇道。
“你管它是多少呢,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够你吃一辈子的那种。”
金宝“哦”了一声,他垂眼看着地上的果核,又抬眼看向山犼。
“你一顿能吃那么多,那现在是不是没有吃饱啊?”
山犼一顿,随即嗤笑:
“这么几个果子,还不够我打牙祭的,怎么可能吃饱。”
金宝顿时站起身,在衣领处和袖子里胡乱摸了一通,最后还把鞋子脱了拿着鞋使劲拍拍。
他一边拍着鞋,一边嘀咕道:
“我的糖呢?”
山犼:“……要是这么藏的话,我可不敢要你的糖。”
金宝扭头看向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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