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之站在人群里,看着高台上的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犼怪,他皱着眉,看着穿着白衣的姑娘走在高台。
“你说她会横着砍还是竖着砍?”
瞿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只手搂着杨润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杨润之皱着眉,一把拉开他的手。
“祭旗都是用嗜血钉,九枚嗜血钉钉入体内,吸干那妖身体里的血。”
“这样啊。”
瞿横抬眼看着高台,看着李杳亲手把九枚嗜血钉打入了犼怪的身体里,嗜血钉入体的一瞬间,高扬的人族旗帜上出现了一抹红色。
瞿横看着那越来越红的人族旗帜,若有所思道:
“值得借鉴,这比血直接溅上去看着要文明很多,还不会吓坏小孩子。”
杨润之眉头皱得更深,他看着瞿横道:
“你这话是何意?何谓值得借鉴?”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妖族祭阵大多是砍头溅血,看着豪爽,但是容易吓坏三岁小孩。”
杨润之皱起眉,“你如何笃定妖族是如此祭旗?”
“因为……”
瞿横笑了笑,身后出现一双黑色的翅膀,“妖族上次祭旗的是我。”
瞿横的脸和身体急速变化,变成了一副杨润之完全陌生的模样。
他飞上高台,用灵力震断犼怪身上的锁链,眨眼之间便把犼怪放在肩膀上扛着。
“他娘喊他回家吃饭,我先把他带走了!”
长着黑色羽翼的妖物扛着人就走,没有半分留恋的意思。
他又不傻,不说这是人族地界,都是捉妖师,单凭凶残的化神期捉妖师来说,他就不太可能打得赢她。
李杳眼眸瞬间凝结寒霜,抬脚便要追。
高台上的许亚看着那人,觉得有几分可笑。
青灰色的灵力出现在李杳面前,拦住了李杳的去路,淡声道:
“催动嗜血钉,祭旗重要。”
人虽然救走了,但是钉子还在体内。
李杳冷眼看向她,一瞬间催动嗜血钉,人族旗帜在一瞬间变红。
她看着变红的旗帜,瞬息之间朝着那妖物消失的方向追去。
旗祭了,妖她也要追回来。
*
水牢里,溪亭陟蹙着眉。
“你说那妖原先是瞿横的模样?”
杨润之有些惴惴不安,“我不知道……寻常妖物不可能将人模仿的惟妙惟肖。”
溪亭陟明白他的意思,他怀疑瞿横原来就是妖。
步玉真人是妖,收一个妖怪弟子,本也没有稀奇。
令溪亭陟不解的是,步玉真人是站在人族这边的,瞿横为何会救走山犼。
他若是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在意和顺从步玉真人,便不应该在祭旗大典上救走那只山犼。
“大师兄,那妖说妖族上次祭旗的是他。”
杨润之道。
溪亭陟闻言,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你可知三百年人妖大战,妖族祭旗的是赤怪。”
旁边的曲谙闻言,顿时道:
“赤怪是天地间唯一一只红狐,算得上是青狐的祖宗,按照记载,赤怪应当为了晋升化神期而在雷劫里魂飞魄散了。”
杨润之皱起眉,“这妖莫不是又活了?”
“并非是活了,是你被那妖骗了。”
在天劫底下消散的妖物和捉妖师都会消散得干干净净,一丝魂魄也无,如何能够重新活过来。
那妖说祭旗,想来是亲眼看见过赤怪祭旗。
溪亭陟脑子里突然想起山犼。
若是那只没脸没皮的山犼,或许是含沙射影地说自己是青狐的祖宗。
但被救的是山犼,救人的另有他人。
*
八方城的荒山野外,李杳追着那人在山林里面穿梭。
罗刹刀身上的白绫忽然散开,像一只箭一样笔直地朝着那人飞去,眨眼之间便缠上了那人的手腕。
李杳攥紧白绫的另一端,拽得那人踉跄了一下,不得已转身看着李杳。
“师妹,好久不见。我知你看见师兄心生欢喜,但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地欢迎师兄。”
那人转过来,赫然顶着一张与朱衍别无二致的脸。
“师兄这么久没见,一见便是要我颜面扫地?”
祭旗大典上出现妖物,李杳若是不把这妖物捉过去当着那些人的面碾碎骨头,她化神期捉妖师的脸就要丢完了。
“这事是师兄考虑不周,师兄向你赔罪。”
“但是话又说回来,师妹是化神期捉妖师,这人族有谁敢不给你面子?”
李杳看着那张以前就无比欠揍的脸,收起了手里的罗刹刀。
她改主意了,不想用刀速战速决了。
朱衍看着她收起了刀,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咱师兄妹好好叙叙旧——瞧你脸色青白的,定然是又去那阴湿的山洞闭关许久,我以前便于你说,姑娘家家的,寒气入体总归对身子不好。”
“今天师兄请客,带你去医馆看病抓药。”
“师兄救人,不看那人是死是活?”
李杳不欲理朱衍的胡搅蛮缠,平静地看着朱衍肩膀上扛着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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