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距离何月生日还有3天。
天穹市中央公园的梧桐树下,夏天已经过去。何时牵着何月的小手,德丽莎走在另一侧,微风吹起德丽莎的裙摆。
“妈妈今天又打电话来了!”何月蹦蹦跳跳地说,手里攥着一朵刚捡的树叶,“她说她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泡,等忙完了就回来看我!”
何时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嗯,妈妈也很想你。”
德丽莎悄悄看了何时一眼,目光复杂。她知道,那些“电话”都是何时用卫天的声音模拟的——他调整了音频参数,完美复刻了月下的声线,甚至连语气和笑声都一模一样。
“妈妈还说,让我听爸爸和德丽莎大姨妈的话!”何月仰起小脸,天真地问,“爸爸,你和德丽莎大姨妈是不是关系变好了?”
德丽莎手里的遮阳伞歪了一下。何时自然地接过伞柄,顺势牵住她空出来的手,轻轻一笑:“是啊,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德丽莎没有挣脱,也微微握住何时的手掌,很暖,让她莫名安心。
“那太好了!”何月开心地晃着两人的手,“妈妈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梧桐叶沙沙作响,何时和德丽莎同时沉默了一瞬。
何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德丽莎的手背:“你妈知道了……估计会吃醋吧。”
德丽莎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羞恼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声音却越来越小。
何月歪着头:“吃醋?就像上次莉莉娅姐姐偷吃萝莎莉娅姐姐的布丁那样吗?”
“差不多。”何时蹲下身,整理着女儿被风吹乱的刘海,“不过妈妈吃醋的话……”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会像这样——”
他学着月下生气的样子鼓起脸颊:“‘人类!你为什么没和我牵手!’”惟妙惟肖的模仿让德丽莎忍不住笑出声。
何月咯咯直笑:“妈妈才不会这样呢!她上次还说德丽莎大姨妈是好人!”
何时站起身,目光柔和:“是啊……她还挺喜欢你大姨妈。”
德丽莎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别过脸去,假装被风沙迷了眼睛。何时的手悄悄收紧,温暖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所以……”何时轻声说,既是对何月,也是对德丽莎。
“我们要好好相处……这样妈妈才会开心。”
何月用力点头,一手拉起何时,一手拉起德丽莎:“那我们拉钩!永远都要这么好!”
树影斑驳中,何时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笑脸,又看向德丽莎泛红的侧脸。在漫天花雨中,他轻轻勾住了两人的手指。
“嗯,拉钩。”
微风拂过,何月松开他们的手,跑去追站在地上的小鸟。何时和德丽莎站在原地,看着她欢快的身影。
“还能瞒多久?”德丽莎低声问。
何时望着远处:“能瞒多久是多久。”
德丽莎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感觉手上一暖——何时握紧了她的手。
“谢谢。”他说得很轻,但德丽莎听懂了。
她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不用谢。”
何月兴冲冲地跑回来,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被冰晶冻住翅膀的麻雀:“爸爸你看!我一点都没伤到它!”
何时接过瑟瑟发抖的小鸟,掌心泛起温暖的金光,冰晶渐渐融化。麻雀在他手中抖了抖羽毛,却没有立即飞走。
“小月月,”何时轻声说,“爸爸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抚摸着麻雀的羽毛,“什么是真正的爱呢?”
何月歪着头,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人觉得爱小鸟,就该把它关在漂亮的笼子里。”何时看着掌心的麻雀,“给它最好的食物,保护它不受伤害……”
德丽莎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二人。
“可是啊……”
何月接过话,小手轻轻碰了碰麻雀的喙。
“那样小鸟就不快乐了。”她仰起脸,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透彻,“就像妈妈总说,要我开开心心地长大。”
小鸟飞走了。
“我能控制得很好啦!”何月骄傲地展示着指尖跃动的冰晶,精准地在掌心凝成各种物体,“德丽莎大姨妈教我的!”
德丽莎的伞面压低了几分。何时蹲下身,将女儿额前的刘海拨开:“是啊,我们小月月最棒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陌生人匆匆经过,肩膀轻轻撞上了何时。
“抱……”何时下意识要道歉,却在话未说完时猛然顿住。
腹部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他低头看去——一根细长的注射器正插在他的侧腹,暗黑色的带状液体已经注射过半。针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熟悉的颜色让何时瞳孔骤缩。
“侵蚀之种……”
他猛地拔出针筒,玻璃管壁上还残留着些许。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何时的声音震惊,手中的针筒被他捏得粉碎。
身后传来轻笑声,那个“陌生人”缓缓转身,面容开始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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