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平和而又略带闲适的气氛中,叶语闲让王熙凤先暂时留在后花园,而他自己则有更远的打算。
转眼月亮爬了上来,夜色如水,洒在叶府的庭院中,映照着铺满青石板的小径,月光清冷,洒在屋檐之上,落在满园秋色里。夜空中的月亮仍然圆满无缺,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仿佛在天地间洒下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叶语闲拿着李剑仙的回信,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夜景,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信封的边缘。约见白姓剑修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此刻,他却难得有片刻的空闲。然而,难得的空闲时间,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叫上小狐、香菱或者其他人闲谈,而是独自走进了“娱乐室”。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语闲没有抬头,便知道是谁来了。
杏子和爱姬站在门口,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来。她们早已习惯了叶语闲的作息,也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但今日不同寻常——没有讲书,没有闲谈,他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调侃她们,这让二人隐隐觉得,叶语闲心里恐怕有些事情在思考着。
“吉田大人——”杏子轻声唤了一句,叶语闲闻声抬眸,看着她们。“坐吧。”叶语闲淡淡地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
二女对视一眼,没有多问,安静地在他对面坐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屋内的灯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三人各自的影子。“怎么,不去赏月?”叶语闲随口问道,嘴角带着一丝轻笑。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还是大人这里更安静。”爱姬答道,目光在叶语闲脸上停留了一瞬,又低头看着桌上的茶盏。
“赏月是乐事,可这月亮,年年都圆,变化的只是人。”叶语闲摇晃着茶盏,声音淡淡的,“有些人能再聚,有些人却再难相见。”
两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她们听出了叶语闲语气中的几分沉重,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屋内的灯火微微摇曳,映照着三人沉静的脸庞。夜色从窗棂间透进来,月光斑驳落在桌面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我记得——”叶语闲忽然笑了笑,抬头看着二人,眸光微闪,像是忽然兴起了某个话题,“我记得你们按照这战国时期,东瀛四分五裂的格局来算的话。你们之前应该归顺与岛津家吧。”叶语闲在此一顿,“当然,现在你们算是我的人了,不用跟我这里表忠心说什么‘我们是吉田家的人’这样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叶语闲继续:“我想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仍然是岛津家族的人。有一天,你们的家族和别的大名打起来了,你们会怎么做?”
杏子和爱姬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像是没想到叶语闲会提起这个话题。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杏子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轻声道:“如果是以前……我们会遵从岛津家的命令,执行任务,或战,或退,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爱姬低垂着眼眸,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忠义二字,是我们自幼被灌输的信条。岛津家要我们杀,我们便杀;要我们死,我们便死。我们是忍者,生来便是效忠于主公,替主公完成任何交托的任务,哪怕是赴死。”
桌案上散落的几卷兵书。夜色沉沉,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透着几分静谧,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逐渐变得凝重。
叶语闲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缓缓地开口:“那么,听好了——”他语调微顿,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两位女忍者,带着一丝深邃的探究,“假设现在的情况是,岛津家打不过对手,最终只能被迫签署停战协议。这个协议要求他们赔付另一位大名大量的金钱,而这笔钱,最终会摊派到所有领地的平民身上,征收更高的税赋。你们应该很清楚,东瀛的土地远没有华夏肥沃,这会导致大量的饥民出现,甚至可能引发叛乱。”
话音落下,杏子和爱姬皆是一愣。她们从未想过这种情况——她们的认知一直停留在忠于家族、完成主公的命令,从未真正思考过战争对普通人的影响。
叶语闲敲了敲桌面,语气淡然:“那么,回到刚才的情况——岛津家虽然打不过,但是岛津家请来了我。他们把原本要赔付给敌方大名的那些金钱,改为支付给我,而我,则帮助他们赢得了战争。”
杏子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那吉田大人就是救世者呀……虽然拿走了同样的报酬,但却帮助我们获得了荣耀和胜利……”
“可是,平民百姓依然承受了痛苦,他们还是需要支付高额的税收。结果从支付给其他大名,变成了支付给我罢了。”
话音未落,两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陷入了思考,这不正是当前“日本战国时期”的现状吗?各个大名相互厮杀,而最终的得利者,却往往不是那些拼死争斗的诸侯,而是站在战场之外的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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