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而魏望舒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快拿毛巾来。”
君清夜急切地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候着的侍女,立刻闻声而动,动作敏捷地拿着一条吸水性极佳的纯白色棉毛巾,双手恭敬地递到君清夜面前。
君清夜接过毛巾,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他轻轻地将毛巾覆盖在魏望舒湿漉漉的长发上,然后动作轻柔而细致地为她擦拭着,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围观的众位千金小姐们,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羡慕嫉妒之情。她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君清夜的动作,心中暗自懊悔,只恨那落水的人不是自己,无法享受到君清夜如此温柔的关怀与照顾。
“长公主殿下到。”
随着女官那清脆而略带威严的通报声在空旷的花园中回荡,原本或交谈或沉思的众人瞬间收敛起各自的表情,纷纷整理衣襟,迎接长公主龙玉鸾。
魏望舒也不例外,她匆忙站起,将盖在身前的那一件绣着繁复图案的红色长披风轻轻披于肩头,同时,她不动声色地利用这个动作,巧妙地将因为落水而粘在左手腕上的衣袖轻轻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下方一段白皙的带着图案的手腕。
长公主龙玉鸾映入众人眼帘,她那凌厉如刀的凤眸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神色平静如水,既无喜悦也无愤怒,让人难以揣测其内心的真实情感。
“你没事……”
长公主龙玉鸾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魏望舒身上,本想关切地询问她是否安好,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手腕上的一处胎记,那胎记的形状与颜色竟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她的话语陡然中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未等魏望舒反应,长公主龙玉鸾已急步上前,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腕,仔细端详着那块胎记,仿佛要从中寻找某种失落的记忆。
“你竟然也有这样的胎记……”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悲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永远留在她心中,却已无法再见的女儿——朝阳郡主。
那一刻,整个花园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长公主龙玉鸾沉重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长公主殿下请勿见笑,小女手腕上的这并非是什么胎记。”
魏望舒微微欠身,神色中带着几分自然的谦恭,
“实在是不知从何时起,大约是几年前吧,小女的左手腕上竟突然出现了这样一道瘢痕。小女曾多方求医,希望能探明其缘由,但遗憾的是,诸位大夫皆未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瘢痕既不痛也不痒,小女起初心中还颇为忐忑,生怕它会对我的身体有所影响。但问过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后,均被告知它并无大碍。既然如此,小女也就不再过于纠结此事,任由它留在我的手腕之上。
此刻在长公主殿下面前提及此事,实乃无奈之举,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魏望舒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坦然,叫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长公主龙玉鸾起初心中泛起了一丝疑虑,她不禁揣测,这魏望舒是否在刻意模仿已故的朝阳郡主。然而,当她深入思索后,这个念头便逐渐淡去。
毕竟,朝阳郡主身上那独特的胎记,除了自己、已故的驸马,以及当年在宫中侍奉的两名女官之外,几乎无人知晓。
而魏望舒,她年纪尚轻,且入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与那两名皇宫的女官有所交集了。再者,朝阳郡主的遗体被发现时,早已面目全非,腐烂不堪。
在那样的情形下,除非有人亲眼见过郡主生前手腕上那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状胎记,否则绝不可能知晓这一细节。
想到此处,长公主龙玉鸾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看来果真是天意,你我二人的相遇,无疑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听到这里,魏望舒心中暗自思量,就知道自己筹谋的事情已经成了,她庆幸自己还好前世的时候看过朝阳郡主的卷宗,那些尘封的往事如今成了她手中的利器,更巧的是,她前世又曾偶然间听到了两位年长女官在私下里的低语,知道了朝阳郡主左手腕上,竟然有一个形状独特、宛如红色梅花的胎记,不然事情不会这么的顺利。
而站在一旁的君清夜,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魏望舒微妙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对魏望舒产生了新的好奇与审视,那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深意。
“她,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君清夜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场看似偶然的相逢,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布局与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感到一阵兴奋,仿佛自己正一步步揭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网的中心,正是那个看似温婉实则深藏不露的魏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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