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感到恼火的是,这个林逸枫竟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河边,一步也不肯挪动地方。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焦躁情绪的君清夜开口质问道:
“那女子明明朝着下游方向逃走了,你为何还死守在上游这里?难道不应该赶紧到下游去展开搜索抓捕吗?”
面对君清夜的质问,林逸枫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是双眼死死地紧盯着平静的河面,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回应道:
“王爷有所不知啊,依小的之见,那女子水性极佳,保不准她会耍个心眼儿,故意制造一个向下游逃窜的假象,然后悄悄躲在水中等待我们离去之后再趁机脱身呢。”
君清夜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心中此刻已经被浓烈的杀意所填满。
与此同时,在那冰冷刺骨的水中,魏望舒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难忍。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眼前的世界时而明亮,时而黑暗,那种即将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恐惧。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股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一截细长的芦苇,猛地冲荡过来。魏望舒凭借着敏捷身手和敏锐反应,迅速伸手一把牢牢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芦苇的一端稍稍伸出水面一点点,然后把另一端含进嘴中,像沙漠中的旅人见到清泉般,贪婪地吮吸着那清新的空气。
而在岸上,君清夜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出手,一旁的林逸枫却忽然撇了撇嘴说道: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也该憋不住气淹死了吧?小的们,咱们还是往河的下游走一趟,一路上要是碰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可得仔细地盘问盘问才行!”
说罢,林逸枫便带着手下的众人转身离去。
待他们渐行渐远之后,君清夜心中焦急万分,他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去,目光急切地投向平静如镜的水面。
就在这时,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魏望舒那张俏丽绝伦的面庞微微抬起,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正对着自己轻轻地摇动着脑袋。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而明亮;修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秘密。此刻,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截芦苇,仿佛它是她生命中的依靠和寄托。
然而,与君清夜想象中不同的是,魏望舒的脸色看上去竟是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刚刚那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生死考验从未发生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京畿运河的下游,林逸枫心急如焚地发动了附近的官吏们,让他们帮忙挨家挨户地寻找失踪的那女子。
由于魏望舒此时浑身湿透,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很可能会被误认为是那名女子而遭到误抓。尽管有君清夜在一旁跟着,但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到时也是百口莫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君清夜和魏望舒两人最终决定逆流而上,往运河的上游走去。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群安镇以北的地方。在这里,有一座废弃已久的文曲星庙。
据说这座庙宇在数年前曾是香火鼎盛之地,无论是前来求学的学子,还是准备赶赴考场的秀才,只要途经此地,都会怀着虔诚之心走进庙里参拜一番,祈求文曲星君保佑自己能够金榜题名、功成名就。
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这座庙宇里竟然发生了一起极其惨烈的命案。
一时间,各种恐怖的流言蜚语四起,有人传言这里闹鬼,更有甚者声称亲眼目睹了鬼魂出没。
久而久之,这座曾经备受尊崇的文曲星庙便渐渐荒废下来,变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文曲星庙门外,原本那两幅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劝世名言,如今已然变得斑驳不堪,字迹模糊不清,仿佛岁月的洪流无情地冲刷掉了它们曾经的光辉与威严。
踏入这座年久失修的庙宇,一尊用陶泥塑造而成的文曲星神像映入眼帘。然而,这尊神像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它的身躯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裂痕,就像是被时间之手无情撕裂一般。
那颗硕大无比的头颅更是不知何时滚落于地,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宛如死鱼之目,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君清夜踏入庙宇后,不经意间与文曲星那恐怖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沉默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那颗滚落的头颅轻轻挪到了一旁。
没过多久,庙宇之中升起了一团温暖的篝火。跳跃的火苗欢快地舞动着,照亮了四周阴暗的角落。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大地复苏,万物萌动,本应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时节。但那河水却依然冰冷刺骨,寒气逼人。
一路行来,魏望舒始终坚决地拒绝了君清夜递过来的衣物,尽管她的身体因寒冷而不住地颤抖着,双唇也已冻得苍白如纸。直到那柔和的火光,映照在她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之上,她才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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