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啊,赶紧出来接客啦!”
这“接客”二字犹如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在魏望舒耳边炸响,直震得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吧!这红袖添香楼做事怎么如此草率?她今日方才踏入此地,连最基本的培训流程都尚未经历,居然就要让她直接接客了?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初来乍到的她,因不懂其中规矩而冒犯客人吗?
魏望舒心下暗自嘀咕,感到十分无奈。与此同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化解当前这棘手的局面。
无论如何,接客这件事绝对是行不通的。她毕竟是左都御史府的二小姐,然而,更糟糕的是,之前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魏望舒特意将车夫打发走了。
可如今,如果贸然亮出真实身份以求脱身,即便能够成功脱险,但一旦关于左都御史府二小姐自卖自身入青楼的消息流传开来,恐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魏望舒定了定神,决定先采取拖延战术:
“妈妈呀,您看……这事儿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呐。”
本以为这样可以暂时稳住对方,怎料那老鸨子根本不吃这套,只见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便走上前来,一把拉住魏望舒的手,拽着她就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嘟囔道:
“哼!既然都已经自卖到我们这红袖添香楼里来了,还有什么准备好或没准备好之说?今儿个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得去接客!”
原来,按照红袖添香楼长久以来所定下的规矩,像这种新入楼的姑娘,她们的第一晚接客都是要通过拍卖的方式进行的。唯有如此,才能博得一个好彩头,吸引更多达官贵人光顾。
在魏望舒坚持不懈、软磨硬泡地百般争取之下,那老鸨子才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允许她戴着面纱登台表演。
毕竟,御史府中的熟人着实不少。尽管在偌大的京都城里,真正认得她的人数量不算太多,但也绝不在少数。万一运气不好,恰好在此处碰上了某个相熟之人,那可真是尴尬至极,甚至可能会导致社会性死亡。
所以,戴上一层薄薄的面纱,便能有效地避免这种难堪局面的发生。即便真的不幸遇上了熟人,只要对方没有当即将她的面纱扯下来,她完全可以咬紧牙关坚决不认账,一口咬定台上之人并非自己,如此一来,旁人又能拿她怎样呢?
想到这里,魏望舒心中那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紧接着,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戴好面纱,然后身姿僵硬地,走上了位于一楼正中央凸起的舞台。
与此同时,那经验丰富的老鸨子则扯开嗓子大声吆喝道:
“来来来,各位公子大爷们都快瞧过来呀!这位可是咱们红袖添香楼新到的雏儿,今儿个可是人家姑娘第一天出来接客哟!起拍价只需区区二十两黄金呐!”
随着老鸨子的话音落下,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嘈杂喧闹之声。
此刻,太阳已然西沉,不知不觉间已至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之时。红袖添香楼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众多嫖客穿梭其中,或饮酒作乐,或与女子调笑,场面颇为混乱。
魏望舒置身于这喧闹之地,心中毫无羞涩之意,唯有满满的尴尬。她感觉自己的脚趾仿佛要抠进地里一般,紧紧抓着地,生怕被哪个熟人认出。这种折磨人的窘迫感,甚至比起直面秦王龙行湖时还要强烈几分。
那些嫖客们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魏望舒身上,肆意地上下扫视。尤其是她脸上那层面纱,更是勾起了这些人的无限好奇,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伸手将其揭开,以窥得真容。
然而,魏望舒却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一尊雕塑般站立原地,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竞拍价格不断攀升,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待会儿拍下自己的人能够通情达理一些,待自己向他说明缘由后,可以帮忙掩护自己先行溜走。
尽管此次潜入红袖添香楼并未见到花吟,但也并非全然无功而返。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呼:“我出一百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金色外袍、头戴方帽的富商正满脸得意地看着魏望舒。此人体态臃肿,大腹便便,一看便是有钱之人。
魏望舒微微转头朝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只瞧见那人身躯壮硕,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无比、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随着他身体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着,仿佛在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的财富一般。
那人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金牙,那牙齿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他那双肥嘟嘟的手更是引人注目,每一根手指都显得格外粗壮,上面各自佩戴着一枚镶嵌着美玉的金戒指,这些戒指大小不一,但无一不散发着奢华之气。
仅仅只是这样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此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息——“老子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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