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轻启朱唇,吹出了一记悠长而清脆的口哨声。
伴随着这声哨响,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多时,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便牵着两条体型壮硕、毛发乌黑发亮的大黑狗大步走了进来。
这两名侍卫手中各自握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瓷瓶,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凑近那两条大黑狗的鼻子前方,让其轻轻嗅了嗅。
刹那之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两只原本还算温顺安静的大狗,此刻竟然像是突然发了狂似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如血,浑身肌肉紧绷,躁动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口中那条猩红色的长舌头更是疯狂地伸缩着,涎水顺着舌尖不断滴落下来。
这时,其中一名侍卫快步上前,用力推开了那扇破旧不堪的庙门。
阳光如潮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昏暗的庙宇内部。
然而,身处屋内的魏扶光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感到极不适应,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就在她瞪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眼前到底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那扇刚才才被推开的破旧庙门,突然又以极快的速度猛地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这扇门就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外面仅有的一点光亮彻底地隔绝在了门外。
原本那些红着眼珠子、气势汹汹的老鼠们,仿佛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极度的恐惧。
它们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一样,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开来。
眨眼间,地面上除了留下两双猩红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之外,再没有任何一只老鼠的踪影。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魏扶光凭借着微弱的光,总算是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然而,当她真正看清楚之后,她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紧接着,一阵惊恐至极的尖叫声从她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啊!走开!啊~~”
这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其中蕴含的恐惧和绝望让人听之心惊胆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夜幕即将降临大地。
而在这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内,那两条黑狗之前所服用的药物效力也逐渐消退了下去。
至于魏扶光,经过长时间的尖叫呼喊,她的嗓子早已嘶哑到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也因为过度的惊吓和疲惫而瘫软在地。
破庙外,一直守候在此处的魏望舒心中的怒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紧闭许久的庙门再次缓缓开启。
当她踏入庙门的那一刻,借着昏暗的光线,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魏扶光。
只见她双眼空洞无神,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那一袭原本精致华美的长裙被狗子撕扯的破破烂烂,身上还粘黏着不明液体,散发着古怪的腥臭味。
“呵,走吧。”
魏望舒轻蔑地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魏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那冷漠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魏扶光的灵魂,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的魏扶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面容憔悴,神情呆滞得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她像扔垃圾一样丢进了马车里,而她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只是呆呆地躺在那里,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的嗓子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嘶喊,已经变得充血肿胀,疼痛难忍,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马车缓缓地往回行驶着,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马车路过百花园时,欧阳轻语正焦急地站在那里,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她看到魏望舒带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心中暗自揣测,难道魏望舒改变主意了,要派人来侮辱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然而,当欧阳轻语看清来人之中还有清河王时,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来。
毕竟有清河王在场,想必魏望舒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待一行人走近后,魏望舒骑着高头大马停在了欧阳轻语面前。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跟我回御史府,替我作证。”
欧阳轻语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便明白了魏望舒的意图。她慌乱地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夜幕降临,整个御史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正厅内还亮着灯火,显得格外醒目。
魏延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双眼喷火般地盯着眼前的众人。
魏扶光经过一番梳洗之后,依旧蜷缩在郑文雪的怀里,默默地抽泣着。
尽管她的身体已经被清洗干净,但那股刺鼻的怪味却始终萦绕不散,熏得郑文雪几乎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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