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前路艰难,魏望舒和纳兰允泽都清楚,他们已踏上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只能勇往直前,想尽一切办法,冲破重重阻碍,向着既定的目标坚定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听到此处,魏望舒心中已然大致明了齐王龙行渊的意图。
她微微抬眸,目光清澈而沉稳,对着齐王等人说道:
“所以齐王殿下此番是打算抛出这个暗藏许久的暗桩,故意引得秦王怀疑谢将时与齐王殿下暗中有往来。”
“若这计划能够成功,便能顺势折去秦王的一个得力臂膀,齐王殿下可是这个打算?”
此言一出,纳兰允泽看向魏望舒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他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魏二姑娘当真聪慧过人,仅仅从这只言片语中,便能洞悉全局,齐王殿下的确正是此意。”
魏望舒轻轻颔首示意,随后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说道:
“秦王生性多疑,心思缜密。若是由我直接将此事告知于他,只怕不仅难以取信,反而会让他对我更生猜忌。所以,要将这个消息传到秦王耳中,还需另寻他法。”
纳兰允泽听闻,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神情,自信地说道:
“此事不难。交给我来运作便是,只需在恰当的时候,将这消息不经意间透露给秦王手下的人,消息自然会传入秦王耳中。”
魏望舒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腾,却未能舒缓她眉间的忧虑。
她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然而,此事尚有一处矛盾之处。”
摸着茶杯的边沿,魏望舒继续说道:
“刺杀长公主娘亲的死士是谢将时派出的,这一点确凿无疑。”
“可若是他真的是内鬼,为了给齐王传递消息,那他理应留下一两个活口才是,为何要让所有死士都服毒自尽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魏望舒话音甫落,纳兰允泽面上不见丝毫急躁之色,嘴角反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他神色悠然,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魏二姑娘有所不知啊,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
“谢将时与宥连竹有着天壤之别,宥连竹出身官宦世家,根基深厚。可谢将时呢,原本不过是草寇出身。”
“后来他在秦王麾下效力,秦王对于出身如此复杂之人,向来是采用特殊手段掌控。”
说到此处,纳兰允泽微微一顿,加重语气,“那便是用毒药控制。”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除了对秦王忠心耿耿,实在别无他法。毕竟秦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必定性命不保。”
“在这种生死胁迫之下,他哪敢有丝毫懈怠。”
魏望舒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这般隐秘之事,就连向来消息灵通的她都不曾知晓。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栽赃陷害谢将时的事情,便都能说得通了。
其中的利害关系,确实如纳兰允泽所言。
二人又仔细商议了后续诸多细节,每一个步骤都反复斟酌,力求万无一失。
待一切商议妥当,魏望舒起身,向纳兰允泽盈盈拜别,而后只身离开了茶楼。
她登上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缓缓朝着清河王府驶去。
此刻的她,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计划。
接下来,只需静候纳兰允泽依计放出风声,而自己再巧妙配合,演上一出精彩好戏,一切便能按计划推进了。
马车缓缓行进,魏望舒闭目沉思,期待着与纳兰允泽精心谋划的局,能顺利展开,达成所愿 。
回到清河王府的后院,魏望舒踏入斋月院,一眼便瞧见君清夜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静静地等候着自己。
见魏望舒归来,君清夜即刻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事情办得如何?”
魏望舒移步到石凳旁,侧身坐下,随即便将与纳兰允泽商议的详细情况,一一说与君清夜听。
君清夜目光深邃,即便听了魏望舒的讲述,眼中担忧之色仍未减退。
他微微皱眉,认真地说道:
“就算纳兰允泽按计划放出消息,成功引起秦王的怀疑,可这终究无法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明日你外出时,还是安排暗卫在暗处跟着你吧,以防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嗯,好。”
魏望舒轻声应了一下,并未拒绝君清夜的提议。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君清夜对她的关怀与担忧几乎溢于言表,魏望舒又怎会感受不到。
曾经她对君清夜多有抵触,可如今,君清夜的种种举动如同温暖的春风,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
她不再是那块冥顽不化的石头,内心对君清夜的态度已然有了极大的转变。
此刻面对君清夜为她安全所做的安排,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一味抗拒,而是愿意接受这份好意。
毕竟在这复杂多变、危机四伏的局势里,有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魏望舒又怎会不珍惜这份难得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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