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色如流水般向后退去,她的目光坚定,心中默默谋划着应对之策。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车厢内,魏望舒动作娴熟地进行着换装。
她轻展罗帕,细细描眉,精心画脸,没过多长时间,便又化身为魏无痕的模样。
她手持镜子,目光紧紧锁住镜中的自己,反复端详,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也许这真的会是她最后一次以这副模样示人了。
轻轻放下镜子,魏望舒的手伸向一旁的小几,拿起一个精致的瓷瓶。
她小心翼翼地倾斜瓶身,倒出一滴清澈的液体,缓缓抹在眼皮之上。
刹那间,一股辛辣的痛感如涟漪般在眼皮上迅速晕开,她微微皱眉,却并未有丝毫退缩,仿佛这刺痛是她必须承受的命运之礼。
强忍着刺痛等待改变降临片刻,那刺痛感渐渐减弱,魏望舒缓缓睁开双眼,镜中的自己已然有了些许不同。
她知晓,从此刻起,一切都将改变,而自己已做好准备,毅然决然地投身未知。
深吸一口气,马车外的世界,正等待着“新”的她去面对。未来未知,但无畏。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在秦王府外。魏望舒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衫,在车夫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秦王府门高大巍峨,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门口守卫森严,士兵们个个神情冷峻,目光警惕。
魏望舒神色镇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王府大门。守卫见是她,微微躬身示意放行。
此刻,秦王府的大厅内。
秦王龙行湖神色凝重,如一尊雕像般端坐在矮桌之前,一语不发。
偌大的大厅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让人喘不过气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丝静谧都透着无形的压力。
宥连竹坐在一旁的矮桌旁,目光中隐隐带着担忧之色。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担心魏无痕今日会无端生事,毫无根据就攀咬到自己头上。
这种无端的揣测和可能面临的祸事,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再看谢将时,仿佛对这压抑的氛围浑然不觉。
他依旧闲适地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吃着点心,那副惬意的模样,好似此刻不是在气氛紧张的王府,而是在自家悠闲的庭院。
片刻的沉寂之后,秦王龙行湖终于将目光从眼前那封密信上缓缓挪开。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犹如寒夜中的深潭,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森森寒意。
随后,这冰冷的目光径直投向正在享用点心的谢将时。
“将时,点心好吃吗?”
秦王龙行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回王爷,好吃。”
谢将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听到秦王的问话,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点心,一脸恭敬地回答道。
秦王龙行湖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这笑容稍纵即逝,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狠厉。
接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来人,再给将时加一份点心。”
宥连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秦王殿下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刻,他将秦王殿下的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只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看向谢将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个谢将时恐怕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厅外,侍卫头领脚步匆匆来到门口,恭敬地躬身,声音沉稳而急促:
“王爷,魏无痕到了,他声称,是前来赴死的。”
秦王龙行湖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意味深长,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他低沉有力地吩咐道:
“带他进来。”
片刻之后,魏望舒脚步踉跄地走进大厅。与昨日那副有条不紊、风度翩翩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衣着不再整齐,显得有些凌乱不堪,几缕鬓发肆意地垂落,更添几分狼狈。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王爷。”
魏望舒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一脸绝望地缓缓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秦王龙行湖目光淡漠,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静静地看着魏望舒,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问道:
“魏先生这一整天过去,可有什么收获?”
魏望舒神情沮丧,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无奈:
“王爷,属下实在无能。经过一天的追查,依旧没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今看来,也只能做他人的替死鬼了。”
说罢,她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背负着无尽的压力。
秦王龙行湖坐在厅中,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矮桌。
他目光落在眼前那封密信上,须臾,抬眼看向跪在下方的魏望舒,开口问道:
“那你也没有曾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在秦王龙行湖问出这话的瞬间,魏望舒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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