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宥连竹暗自思忖之时,旁边的魏望舒亦是脑筋飞转。
在她的记忆当中,这个时候,郭长青正为儿子的事情忧心忡忡,愁得一夜白头,就算是皇上亲自相邀,恐怕也难以请动他。
然而,倘若秦王龙行湖有本事请得动郭长青,等秦王龙行湖利用此事为自己谋取私利之际,再设法将此事透露给皇上。
如此一来,秦王龙行湖必定会摔个大跟头,声名狼藉。
想到这里,一个周详的计划在魏望舒心底悄然成型。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那笑容看似柔和,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算计。
“王爷,属下觉得这件事倒不是不可为。”
魏望舒轻声开口,声音平稳而笃定。
她的话音刚落,宥连竹和秦王龙行湖同时抬起头看向她。
宥连竹神色间满是不满,似乎对魏望舒突然插言有些不悦;而秦王龙行湖的眼中则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事情转机的希望,急切地想要听听她接下来的打算 。
“魏先生有何妙计?”
秦王龙行湖眼中闪过惊喜,语气急切地问道。
话音刚落,秦王龙行湖便指着面前一道尚未动过的菜肴,示意侍女端过去赐给魏望舒。
魏望舒赶忙谢恩:“多谢王爷。”
而后,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爷近日深居王府,或许不知外面发生了一件极为热闹之事。”
“哦?什么热闹事?”
秦王龙行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狐疑,“这与本王之事可有干系?”
“自然有关系。”
魏望舒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接着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郭大学士的儿子在教坊司狎妓,结果不知被何人所杀。”
“郭大学士中年丧子,且这还是他唯一的独子,如今悲痛万分,头发都愁白了。”
“凶手没抓到?”
秦王龙行湖听闻此言,眼神中瞬间泛出惊喜之色。
魏望舒缓缓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
“若是凶手已经落网,郭大学士又怎会如此郁郁寡欢。”
一旁的宥连竹听闻,深深地看了魏望舒一眼,随后端起酒杯,闷头喝了一口酒。
魏望舒所说之事,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他暗自思忖,这个魏无痕着实不简单。
在这看似平静的王府之中,魏望舒寥寥数语,便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命案与秦王龙行湖所关心之事联系起来,其心思之缜密、谋略之深远,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场在王府中的对话,看似平常,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而魏望舒却如同掌控全局的棋手,一步步将局势引入她所期望的方向,不知后续又会生出怎样的波澜。
宥连竹心中暗叹魏望舒手段。
秦王龙行湖坐在主位之上,手轻轻摩挲着下巴,面容舒缓,眼眸中笑意深深。
他微微颔首,语气悠然:
“本王已然明白魏先生的意思了。”
“倘若本王能够设法将那凶手缉拿归案,郭大学士为了给自家儿子报仇雪恨,想必就不得不出手帮衬本王一把。”
魏望舒对着主位上的秦王龙行湖拱手作揖,脸上带着几分不走心的恭顺之色,说道:
“王爷英明睿智,属下所想正是如此。”
秦王龙行湖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又渐渐僵住,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缓缓沉声说道:
“魏先生这个想法确实不失为一条妙计。”
“只是,郭长青身为当朝一品大学士,在朝中人脉广泛,为了抓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必定已经动用了诸多力量,可至今仍毫无头绪。本王又该如何做到他都未能做成之事?”
“难不成魏先生心里已然知晓凶手究竟是何人?”
魏望舒微微低头,脑海中回想着前世所看过的卷宗内容,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苦笑”,恭敬地回答道:
“王爷可别打趣属下了,属下又怎会是那神机妙算之人,哪能知晓凶手的身份呢?”
“不过,万事皆在人为,不亲自去调查一番,又怎么能知道最终的结果呢?”
“那倒也是这个理。”
秦王龙行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旋即又恢复了几分坚定。
毕竟,他太需要郭长青这份人情了,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决心要去尝试一番。
思索片刻后,秦王龙行湖神色认真地看向魏望舒,吩咐道: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魏先生去办吧。”
“切记,调查过程中务必要小心谨慎、隐晦行事,千万不能让人察觉到本王参与其中。”
“否则,即便成功拿到了郭长青这份人情,满朝文武都盯着,本王日后行事也必定会受到诸多掣肘,难以光明正大地施展谋略。”
“是,王爷。”魏望舒嘴上应得干脆,心中却忍不住暗自嗤笑。
在她看来,这秦王龙行湖行事实在是太过谨慎小心,如此瞻前顾后,着实有些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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