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买东西千万别找朋友。
这“自己人”之间做买卖交情到底值多少?
今天,陶历卿和孙烈臣算是得到了答案,即在货物原价基础上翻了两倍后,再给你抹掉个“二钱银子”的零头。
这次出来,张作霖拢共就给他俩拿了三千两,琢磨着这些钱怎么也够用了,可万没想到啊,这杜玉霖不愧是青马坎出身,人家明明可以抢,竟然还让你带走那么多棉衣棉被,太仗义了。
你别看那姓杜的站在那又是瞪眼又是咧嘴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小子是在那演呢?要不是他背后指使,那姓陈的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孙烈臣这脸就有点发胀,血压明显着往上飙升,还是被陶历卿在背后狠掐了一把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这次干啥来了?还有正经事要谈呢,要被杜玉霖这样就堵了嘴也太得不偿失了。
陶历卿随即打了个“哈哈”,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
“哎呀,我们兜里就带了这些。”
没等杜玉霖吱声,陈寻就过来点了起来。
“这一共是三千一百五十两,那差的部分就打个欠......”
话还没没说完他就被从后面来了个大脑崩,杜玉霖指着他骂到。
“上脸了是不是?自家人算那么清?就这样就行。”
陈寻揉着后脑勺,一边满脸委屈地退到一边,一边作势防备着再挨揍,只是那几张银票可被他抓得紧紧的呢。
陶历卿也不想再继续扯淡,过去拍着陈寻的后背解释。
“放心,肯定不会差你的,回头就叫人把剩下的钱送来。”
陈寻这才算满意,将银票往账本里一夹就转回了后屋。
杜玉霖请陶、孙二人再次落座。
“这其一算是解决了,就就说说那其二吧。”
陶历卿将身子凑了过来。
“冯德麟的部队也到察尔森了,我们大人就想问问,这仗下一步该怎么个打法?”
杜玉霖暗道一声“来了”,张作霖就是贼啊,这仗还没打呢就琢磨这功劳该咋分了。
老张会担心冯德麟来抢功?
那老小子初入姚南,队伍也也没什么跟马匪作战的经验,甚至连后勤补给都没到位,能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他的目标肯定是自己啊。
杜玉霖不露声色,微微点头。
“我还是那个话,张大人是剿匪总指挥,该怎么打我都听他的,有什么安排吩咐下来就是了。”
陶历卿听对方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那我就把咱的想法先说说?”
杜玉霖没答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据可靠消息,这陶克陶胡应该就藏在索伦山内,他也是躲得够深的,难怪之前怎么都找不到他呢。”
一听这个头,杜玉霖就假装着来了兴趣。
“有这个可能,马匪几次偷袭都从那头过来,难道你们已经知道具体位置了?”
与此同时,陶历卿也在偷偷观察着杜玉霖,看到他竟如此惊讶,便继续试探着说到。
“只是知道了大概的方向。”
“在哪里?快说。”
“就在索伦山区东北与洮儿河交汇处。”
“哦?你指给我看。”
杜玉霖说完就取来了地图摊在桌上,这是朝廷练兵处测绘科特意为东北、内蒙绘制的边防图,每支剿匪部队被发下来了几份。
陶历卿和孙烈臣同时起身围到了桌边。
“大概在这里。”
边说着,陶历卿的手指边指在了地图的一点上。
杜玉霖眯眼看着,将其与脑中“战略地图”上的标记对照了一下,二者不能说分毫不差,也就是相距个一百好几十里地吧。
哎,这张作霖是够损啊。
先点一下冯德麟要来抢功,又给自己一个假地点,这是打算让他跟老冯去抢个假骨头,然后老张好独得头功啊。
看来老太后和皇帝的死也让张作霖焦虑起来了,他心里也明镜似的,谁能趁现在巴结上徐世昌,进而让袁世铠看到自己的可利用价值,谁就有可能被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上去啊。
跟权力相比,之前帮他找到牙签驱的情分就屁都不是了。
说到被老张坑,这冯德麟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刚进民国那会,接替赵尔巽而来的段芝贵就成了张作霖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怎么做的?就是私下鼓捣冯德麟去当黑脸得罪人,自己却在段芝贵面前充当老好人。
段芝贵后来确实被他们逼走了,但人家回到京城却只恨冯德麟一个人,反而在袁世铠面前对张作霖是大夸特夸,这才让老袁最终下定决心将奉天交给了张小个。
怎么?这手段是打算提前给自己用上了?
表面派陶历卿来指路,实际是想将他和冯德麟拐到沟里去,若在这中间他们二人再闹点矛盾,老张出面一当和事佬,好事都叫他给占了。
这小算盘打得是啪啪响。
当然,杜玉霖想归想,但面上却一点都没露出来,反而眼中还升起了“贪婪”之色,盯着孙烈臣指的地点就不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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