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汤文仲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大哥!二哥!出大事了!” 王明和张员外忙起身询问。汤文仲坐下喘了口气,愤愤说道:“有对姓金的老夫妻,在我家租了间空房卖汤圆。你那侄子汤怀天天去白吃,人家做多了他不吃,做少了就闹事。金老找我诉苦,我赔了钱还骂了汤怀。结果这小子半夜在人家门口堆石头,今早金老开门,石头倒进去把脚砸伤了。我又得赔钱赔不是,打了他几下,你弟妹就和我撒泼,还打了我一棍子!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王明叹了口气:“老弟别气了,我们俩也正为这事头疼呢。” 接着,他把王贵、张显的事说了一遍。三人正愁眉苦脸没辙时,门公又来禀报:“陕西的周侗老相公来了,想见您几位。” 三人一听大喜,赶忙出门迎接。
宾主落座后,王明问道:“大哥好久不见,听说您一直在东京,怎么突然来了?” 周侗感慨道:“我年纪大了,以前在东京卢家时,在这里置了几亩田产,来算算账,顺便看看你们,之后就打算回去了。” 王明热情挽留:“好不容易来一趟,说什么也得住几天!” 随即吩咐准备酒菜接风,又让人去搬周侗的行李。
闲聊间,王明问起周侗的家人。周侗神色黯然:“老伴去世多年,儿子跟着徒弟卢俊义征辽,战死沙场;林冲、卢俊义两个徒弟也被奸臣害死,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不知贤弟们家中几位令郎?”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各自儿子的顽皮事全倒了出来。周侗听后问:“既然到了读书的年纪,为何不请先生教导?” 三人苦笑着摇头:“请过好几个先生,都被孩子们气跑了,这么顽劣,谁肯教?” 周侗微微一笑:“这是先生不会教。不瞒你们说,要是我来教,他们还能把我赶走不成?” 三人一听,喜出望外:“大哥要是肯留下来教孩子,那可太好了!” 周侗爽快答应:“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就试试吧。” 当天酒散,张、汤二人各自回家,满心期待周侗能管教好这些顽皮的孩子。
话说王贵正和小伙伴们在外面嬉戏玩耍,一个庄丁急匆匆跑来,笑嘻嘻地调侃道:“王少爷,员外请了个厉害的先生来教书,这下你们可玩不成喽!” 王贵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连忙跑去找到张显和汤怀,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起来。最后一拍大腿,决定准备些铁尺短棍,打算给新先生一个下马威,好好 “教训教训” 这个要来管束他们的人。
第二天,几位员外带着儿子们来上学,一见到周侗先生,纷纷恭敬地上前行礼,还热情地邀请周侗吃上学酒。周侗却摆了摆手,神色严肃地说:“贤弟们先请回吧,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说着,他把三位员外送到书房外,转身回到屋内,便叫王贵拿出书来学习。
王贵一听,立马歪着脑袋,满脸不服气地嚷道:“哪有客人还没开始读书,主人先读的道理?连这都不懂,还出来当先生!” 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袜筒里掏出一条铁尺,恶狠狠地朝着周侗的头上砸去。没想到周侗反应极快,头一侧,一只手精准地抓住铁尺,另一只手一把拎起王贵的后背,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按在凳子上,拿起戒尺,对着王贵的屁股重重地打了几下。王贵平日里哪吃过这样的苦头,这几下打得他龇牙咧嘴,再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地听从先生的教导。张显和汤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偷偷地把藏在身上的短家伙扔掉,也不敢再胡闹了。从这以后,几个孩子都开始认真听先生讲课,用心读书了。
再说说岳飞,他就住在隔壁。每当周侗先生讲课的时候,岳飞就搬来凳子,踮着脚爬到墙头上,聚精会神地听先生讲书,常常听得入了迷。有一天,书童跑来禀报:“先生,西乡有个叫王老实的人求见。” 周侗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说道:“我正想见他呢,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书童领着王老实进了书房。王老实一见到周侗,连忙作揖说道:“小人一直种着老相公的田地,您十多年没来,小人把历年卖租米的银子都收在家里存着。如今听说老相公来了,特意来看望您,想请您过去把账算一算。” 周侗听了,很是感动,夸赞道:“难得你这么忠厚老实。” 接着,他转头叫王贵:“你去跟王安说,先生的佃户来了,准备点便饭招待。” 王贵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话。
周侗又和王老实聊起了农事:“眼下田稻长得怎么样?” 王老实满脸喜色地说:“小人的田里,收成比往年好一倍。今年稻禾还长出了双穗,这可是老相公的大喜事啊!” 周侗一听,也觉得惊奇,说道:“禾生双穗,预示着要出贵人,这可真是稀奇。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田里看看。” 正说着,书童来叫王老实去外面吃饭。当天,周侗就把王老实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周侗给三个学生布置任务:“我出三个题目,你们好好思考,做出破题,等我回来批改。” 说完,他换了身衣服,便跟着王老实下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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