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单腿撑地,下了摩托车,来到朱院长面前,为他检查伤口。
“额角撞破了,口子有点深,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她从包里取出纱布和碘伏,“有些疼,您忍着点儿。”
林同志围着侉子,眼底都是贪婪,“你和这老头是什么关系?”
“这辆摩托车不会也是用公款买的吧?”
班伟急得围着林同志团团转,“她的东西不可能跟农科院有关系,你千万不要碰。”
“我们海岛上的人都怕她!”
“怂货,一个女人把你吓成这样?”其他安保员开始推搡班伟,“还是说,这女人是你亲戚?”
班伟急忙辩解,“不是。”
他算个屁,怎么可能和鸢姐是亲戚?
林同志的手已经摸上侉子车把,想象着自己骑上它会有多拉风,“不是亲戚,你护着她做什么?”
“还是你们两个耍朋友了?”
班伟吓得脸都白了,“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蠢蛋,我明明是护着你们!
“他男人是我们岛上有名的活阎王,她比……”阎王更像阎王,我们岛上惹到她的人哪个占到便宜了?
不被她揍就不错了。
然而,班伟话还没说完,林同志嗤笑一声,“阎王?你这么说,我还非见识见识不可了。”
“我怀疑这辆车是赃物,没收了……”
话音刚落,一只脚径直落向他摸着钥匙的手上。
“砰!”
幸亏他躲得快,否则手指不残也得断了。
林同志心有余悸,凶狠道:“怎么?你敢反抗我们安保员?”
苏鸢收回脚时,顺势将他踢飞,“是又怎么样?”
“你们这是拿着搜查当幌子,明抢!”
林同志挣扎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你敢踢老子?”
班伟怕挨揍,挪到苏鸢侧前方,做好随时逃跑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说:“鸢姐,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苏鸢目光漠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班伟苦着脸说:“哥几个昨天在国营饭店吃饭,碰到林同志他们。”
“我见他们出手大方还面生,想着能坑一把,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
他也是偷听买木材的科员闲聊,得知农科院有人捐经费。
他们哥几个还嘲笑捐钱的人傻,有这些钱做什么不好?
苏鸢出现的那一刻,班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鸢姐就是那个大傻子!
林同志没想到,新认识的朋友竟然想算计他们?
“同学们,抓住破坏集体利益的坏分子,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
其他同学还没行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上林同志的额头,伴随着沉静到可怕的声音,“你确定?”
苏鸢很想出手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想到这些人的身份以及可能发生的一系列麻烦,她选择亮明身份,快刀斩乱麻,
“我是海岛要塞军区的特聘教官,这辆侉子是我抓获小日子的奖励,你敢贪吗?”
“小子,出门之前,你老子没有告诉你在外不要太嚣张,踢到铁板是会没命的。”
林同志吓得瞳孔大张,眼底血丝突起。
其他同学也吓得面无血色,纷纷萌生退意。
他们初出校门,哪里见过这阵仗?
“站住!”苏鸢叫住偷偷摸摸想要跑走的几个学生,“谁伤的人?”
其他同学指着林同志高声道:“是他!”
枪口往林同志额头上顶了顶,苏鸢的声音没有温度,“五十块钱医药费。”
林同志哆嗦着手从上衣口袋掏出所有的钱,捧到苏鸢面前,“都,都在这里了。”
苏鸢接过去,继续问道:“架子谁砸的?二十。”
其他同学纷纷开始掏口袋,你一毛,我五分,好不容易凑齐,派出一个代表,颤巍巍放到车斗里。
苏鸢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学生们仿佛得到赦令,头也不回地撒丫子跑了。
朱院长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地说:“苏鸢同志,谢谢你。”
“您老就别跟我客气了,”苏鸢吩咐其他科员,“先送朱院长去医院处理伤口。”
院会计和几个科员送朱院长去医院,剩下的人送走围观群众,收拾办公室数据资料。
等他们一切收拾妥当时,才发现苏鸢已经走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外面场地上的架子。
其中一个科员捡起地上压着的七十块钱,没有疑惑和探究,只有无尽的感激。
有科员对那位岛上的同事说:“真羡慕你们岛上的人。”
苏鸢回到岛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亲姑父办公室,“我今天吓唬人了。”
“怎么吓唬的?”翟辉好奇道,“这岛上还有敢惹你的人?”
苏鸢掏出枪往桌子上一拍,“用这个吓唬的,不是岛上的人。”
气得翟辉拍桌子,“苏鸢,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们造船厂给你批持枪证是用来吓唬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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