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张建国等人抵达乌兰屯子。
在屯子外围的一片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鄂伦春人。
狩猎日是春节、篝火节和抹黑节外最重要的节日,所以大部分的鄂伦春人都会盛装出席。
穿着中山装、劳保鞋的张建国在这格格不入,犹如进入了狍子群,到处都是顶着狍子头的鄂伦春人。
“建国,我带你去找主事人特木尔,他是乌兰屯子的头人,你说话注意力,别暴露实力。”
张建国点点头,没想到乌拉格这老家伙还挺鸡贼。
三人穿过人群,走到一个头顶鹿角的壮汉身边。
“特木尔,好久不见啊。”
“呵呵,这不是鄂伦春族老英雄乌拉格嘛!唉,吉雅其这是怎么了?”
特木尔上前一步,趁乌拉格不注意,将手按在他吊着绷带的胳膊上。
“特木尔,你摁错了地方,吉雅其是肩部受伤。”
特木尔尴尬的挠挠头,本来还想给吉雅其来个下马威,没想到棋差一招。
“呃,哈哈哈。看来吉雅其不能参加今年的狩猎日了。”
“对,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来了。我们王八沟子屯是个小分支,本来就没什么人,吉雅其突然受伤,临时也找不到替代人选。
正好我有个汉人的亲朋来看我,能不能让他顶替吉雅其参加狩猎日。”
张建国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所以把眼角一耷拉、贼眉鼠眼的来回看,像极了山炮。
特木尔哈哈大笑,指着张建国,毫不遮掩的说道:
“乌拉格,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竟然找了个汉人来参加狩猎日,充个人头吗?算了算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让你心服口服。”
特木尔说完便拿起手里的鼓槌,狠狠敲到牛皮大鼓上。
“鄂伦春族的族人们,王八沟子屯因为人丁稀少,年轻一辈中没有人站站出来顶替受伤的吉雅其,所以他们临时找了个汉人充数,你们同意吗?”
“哈哈哈,汉人什么时候敢跟我们比拼驯鹰、射箭?”
“那就让他们领教领教我们的厉害。”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眼看大家没啥意见,乌拉格、张建国的心彻底放进肚子,回到王八沟子屯的聚集地。
“乌拉格,屯子里的老一辈请你过去聊聊。”
“啊,昨天不是刚刚聊过吗?”
“昨天还没聊通透。”
乌拉格被王八沟子的族人围到中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行,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我的大侄儿能拿回冠军,你们每人送我一只驯鹿、两只狍子!”
“呵呵,只要他输的不是太难看,我们一人送你两只驯鹿、四只狍子,否则你等着拄拐杖回去吧!”
张建国大汗淋漓,没想到乌拉格就是用这种方法说服屯子里的老顽固。
吊着胳膊的吉雅其愤怒的挥着那只好手,准备撩开盖在鹰架上的黑布。
“吉雅其,忍!”
约莫十分钟后,一声锣响。
特木尔站到高台之上,粗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
“族人们,今天我们齐聚一堂,隆重庆祝狩猎日,挑选出鄂伦春族塔河地区最勇敢的猎人。
这次一共十八个屯子参加狩猎日,他们的代表分别是乌兰屯子的莫日根。”
特木尔话音刚落,一个一米九几、体重两百多斤,像是铁塔一样的年轻人踏上高台。
吉雅其捅了捅张建国的胳膊,低声说道:
“咋样,够狠吧?听说一拳能打死一头马鹿……”
“我也可以……”
“……”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特木尔得意洋洋的说道:
“第二名代表是山窝子屯的娜仁。”
张建国抬眼一眼,竟然是身材高挑的女猎户。
“建国兄弟,你可别小看娜仁,她手头上也有一只海东青,虽然不是玉爪,但也极为罕见。再加上她那个分支就擅长驯鹰,战斗力极为凶悍。”
张建国嘿嘿一笑,这女猎户比起刘灵还差点意思。
特木尔念叨了六七个屯子,还没念叨王八沟子屯,张建国便问道:
“乌大爷,他们这个顺序是怎么排的?”
“第一个是东道主……”
张建国见乌拉格闪烁其词,便刨根问底。
“其他的呢?咱们排第几。”
“其他的按照去年的选手排名来,咱们屯子是18强……”
“具体点。”
“第18强。”
张建国跳了起来,叉着腰压低声音质问道:
“不是吧?你不是说王八沟子屯是最有力的冠军候选人吗?怎么去年是老末?我还以为我占了便宜,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话也不能这么说,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今年吉雅其要是不受伤,说不定真的能夺冠!这一年他也不是白练的!”
这话听得吉雅其也有些心虚,把脸瞥到一边。
等到最后,高台之上的特木尔叹了口气。
“王八沟子屯的参赛选手因为情况不明的伤情,不能参赛,所以他们选择一个汉人亲朋参加狩猎日,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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