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何严的心情格外舒畅。自从和高晴关系缓和，两人联系日益频繁，他的生活也多了几分亮色。

原本，他打算常驻B市，毕竟南风小院总院在那边，而S市这边的工作已步入正轨。

可一想到回去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见到高晴，他最终还是决定让林序南帮忙照料B市的事务，自己留在了S市。

何严：明天元旦了，大家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群是上次聚餐后建的，里面有林序南、许茉、陈梓一、高明、高晴，还有沈清水。

群名是何严取得：相亲相爱一家人。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老掉牙，也是熟悉的亲切。

陈梓一：已约。

许茉：同上。

林序南：和许茉约了。

……

高晴：加班。

高明：加班后已约。

沈清水：我在遥远的国度里眼红的祝福你们。

何严：那也比我在近处看他们秀恩爱好！

何严看着这些信息……愤愤不平地放下手机，心里嘟囔着：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本想着元旦能和高晴一起聚聚，没想到她这么忙。

犹豫片刻，他还是给高晴发了条私信：“元旦要加班一晚上吗？我去接你？”

高晴很快回复：“会很晚，不用接。”

何严看着消息，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叮嘱道：“嗯好，那你注意身体。”

年关将至，医院的工作愈发忙碌，高晴全身心投入工作，有时候三四天都见不着人影，这让何严心里空落落的。

正想着，妹妹何煦打来电话。“喂？何煦。”何严接起电话，语气里带着疑惑。

电话那头，何煦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喊了声：“哥。”何严静静地听着，半晌，轻声说道：“………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挂上电话，何严的目光落在办公室桌上的摆件上。

那是一个篮球小人，背后印着的号码，是夏言最喜欢的篮球明星的号码。曾经，夏言天天拿着这个小人四处奔波，说什么这是他的幸运物，可如今，他和他喜欢的篮球明星都已去了天国。

也不失为一种幸运吧，何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轻轻擦去摆件上薄薄的灰尘，不禁轻叹：“夏言，又是一年了呢。”在这新年将至的时刻，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这段时间也是忙忘了……不该的……夏言的忌日就在元旦后一个星期……

…………

深夜，万籁俱寂，卧室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林序南却在睡梦中突然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口中急促喊道：“夏言！”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许茉被这喊声瞬间惊醒，睡眼惺忪中满是担忧。

她揉了揉眼睛，抬手轻轻拍了拍林序南的肩膀，轻声唤道：“序南。”

林序南大口喘着粗气，缓了缓神，才开口说道：“呼，做噩梦了……睡吧。”

他眼神还有些恍惚，身体向后靠去，像是在寻找支撑，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许茉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许茉已经醒了大半。她轻柔地拍着林序南的胸膛，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序南，没事了，是噩梦，不是真的。”

林序南在许茉的安抚下，身体微微放松，却忍不住苦笑。

真的……还是假的……梦里被黑暗吞噬的夏言，在现实里也被世界无情抛弃了。

他的心中满是迷茫，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明天就是元旦……现在他看向窗外，暮色有些许白……今天已经是元旦了吧，再过一周就是夏言的忌日，怪不得……他来看看自己，许是提醒让他别忘了他吧………

“茉茉，你会一直都在的，对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不安。

许茉对林序南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嗯，在，一直在。”

她抬眸看着林序南，轻声问：“梦到夏言了？”夏言，这个名字在林序南和何严他们之间一直是个禁忌，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过。

“嗯嗯。”林序南彻底清醒了，睡意全无。

他看到许茉微微坐起，一副同样没有睡意的样子，便也微微起身，拿了个枕头塞在身后靠着，然后半搂着许茉，眼神看向远处……不知名的远处。

“茉茉，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嗯嗯愿意。”许茉紧紧贴着林序南，轻轻抱住他。

她知道，林序南终于愿意打开心扉，说出那个藏在心底许久的故事了。

………

那是一年，和今年冬天一样冷的时候。彼时，我在法国攻读研一，而夏言他们还在B市大学读大四。

何严和夏言，是我从法国小学时期就结识的挚友，后来他们大学时回国发展，即便相隔甚远，我们之间的情谊却从未淡去。

夏言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性格活泼开朗，充满朝气，那年，他才21岁……21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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