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伯特伦的阴暗打算一无所知的怀特,此刻正搂着一位前凸后翘、妆容精致的A国女人,笑容肆意地从另一家高端会所中走出。
他身边围着几位同样西装笔挺却举止轻浮的男人,他们怀中也都各自搂着姿态妩媚的女伴。
若是仔细辨认,不难发现——这些男人,正是先前跟在伯特伦身边的那些人。
“今晚你可收敛点。”
走在最前头的金发男人回头朝怀特喊道:“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抢下来的差事。”
怀特闻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的倨傲:“不就是个华夏商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收拾他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金发男人哈哈一笑,扬起下巴:“话是这么说……但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春宵美梦,可太不值得了。”
说罢,金发男人俯身勾起怀中女人的下巴,笑得更加放肆:“这种夜晚才是最值得动脑子的时刻,不是吗?”
几句玩笑话,让气氛再次变得轻佻起来。
这些男人带着女伴陆续散去。车灯亮起,一辆辆低调奢华的轿车载着他们驶入夜色。
众人离去后,怀特独自坐进了自己的车。
车门一关,浮躁的笑声被隔绝在外。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怀特,眼中掠过一丝迟疑与担忧,低声问:“怀特少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安排?”
短暂的沉默后,怀特语气冷冽地开口:“既然暗里杀他费时费力,那就光明正大地动手。”
怀特望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若有所思地说道:“酒庄昨天送了几瓶新酒,让管家明天亲自带话,邀请那两个华夏人来庄园品酒。”
这句话听上去温和体面,实则暗藏刀锋与陷阱。
司机立刻会意,沉声应道:“是,属下们一定会把人‘请’来。”
不知不觉间,风起云涌。
凌晨时分,夜空中酝酿许久的乌云终于沉沉压下。远处雷声滚滚,低沉如吼,带着一股难以排遣的躁动与压迫。
树影在风中摇曳,划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很快,大雨倾泻而下——仿佛一整夜的情绪都随之释放。冰冷的雨水砸在窗户上,淅淅沥沥、断断续续的声响似乎在诉说什么,而屋内的寂静,成了唯一的回应。
“阿晏——”
陆之缦从梦中醒来,声音轻得像是本能地呼唤。
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原来是雨声惊扰了她的梦境。
她只觉得心口仍残留着一丝未褪的慌乱,便转头朝身侧看去。
床头那盏昏黄的小灯依然亮着,在柔和的光晕中,萧承晏的轮廓映入眼帘。
他闭着眼,那张平日里疏离淡漠的脸,少了几分锋利与凌厉,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难得的温和。
陆之缦看着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仿佛在风暴中找到了可以倚靠的庇护。她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他的怀里,额头贴着他的胸口。
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木气息,她随手关了灯,闭上眼,耳边只剩下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无声的抚慰。
睡意再次卷土重来,如海浪般将她包围。
很快,她便沉沉地重新睡去,呼吸变得绵长。
陆之缦并不知道,就在她安然入眠的那一刻,原本沉睡的男人悄然睁开了眼。
黑暗中,萧承晏的双眸清明如水,静静注视着怀里那张恬静的睡颜。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流连,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拨开,接着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如同夜雨中的微风,无声却透着温度。
“缦缦,睡吧。”他低声呢喃,稍稍收紧臂弯,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凌晨,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隅的温暖。
窗外的狂风骤雨肆意喧嚣,却无法穿透这片温馨的时光。
而他的世界,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彻底安宁下来。
第二日清晨,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冲刷过泥土与树叶的清新气息,一呼吸便让人心旷神怡。
陆之缦穿着一件素色家居裙,缓步从楼梯走下。
她沿着长廊走向后院,便看见两道悠然的身影坐在那里。
萧承晏身穿深灰色西装,正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杂志。晨光透过藤叶洒落在他肩头,越发衬托出他那清贵冷然、内敛从容的气质。
一旁的伊森穿着浅蓝色衬衫和休闲裤,一手端着热茶,另一只手拿着报纸。偶尔,他与萧承晏交谈几句,语气轻松,像是在闲聊全球局势和商业动向。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萧承晏忽然抬起头,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陆之缦身上。他的目光缱绻却不张扬,墨眸深处尽是化不开的笑意。
“缦缦,醒了?”
他放下杂志,声音低缓,语气带着早晨特有的慵懒,“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想先吃点吗?”
陆之缦笑着对萧承晏点点头,又看向伊森,礼貌且亲切地说道:“早啊,伊森。”
伊森抬手冲她晃了晃茶杯,笑着回应:“早啊!看你们这状态,昨晚应该睡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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