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药王谷..."云裳又咳出一口血，这次血里混着细小的灰色孢子，"三十六个主要灵脉都被种了这种东西...仙廷说...说这是为了构建关税壁垒的...的生态防线..."

我往她体内打入三道清心咒，看着那些灰色孢子在水月镜中显形——每个孢子内部都流转着仙廷特有的天规道纹。这不是天灾，是精心设计的文明枷锁。

"劳烦仙子在密室疗伤。"我召出十二具护法傀儡结成净化阵，"三个时辰后，劳驾炼制三千枚清秽丹，药材从暗格第三层取。"

踏出密室时，钱庄大厅已经站满了各派代表。昆仑剑修的白袍沾满褐色污血，蜀山长老的飞剑断了半截，就连向来体面的龙宫太子都掉了两片本命龙鳞。

"楚掌柜！仙廷切断了下界飞升通道！"

"北域十三城的灵泉全部枯竭..."

"凡人王朝开始用活人献祭求雨了！"

我抬手压下沸腾的声浪，水月镜投射出整个仙界的立体星图。原本璀璨的灵脉光点此刻布满灰斑，就像正在腐烂的仙果。

"诸位可知道，这些噬灵蕨每吞噬一亩灵田，天枢阁主的私库就多一艘渡厄宝船？"我切换星图，显示出三百条隐秘的灵气输送通道，全部指向仙廷重臣的洞府，"关税壁垒是假，借机垄断修炼资源才是真。"

大厅死寂中，蜀山长老的断剑突然发出悲鸣。我弹指将星图放大万倍，让所有人看清那些灰色植株根须里流动的鎏金液体——正是本该上缴国库的功德金液。

"从今日起，仙界钱庄开放本源金库。"我咬破舌尖，在虚空写下血契，"凡加入反关税联盟者，可按贡献值兑换未被污染的灵气配额。"

昆仑长老突然捏碎本命玉牌："楚掌柜可知，仙廷天牢最底层关着谁？"他掌心浮现的画面里，十二根镇龙钉贯穿的白发老者，正在浊气中书写某种上古铭文。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三百年前因反对仙税而被秘密处决的文曲星君，他笔下流淌的赫然是早已失传的"万法归宗阵"——专门破解天道规则的上古禁术。

"看来要拜访下天牢了。"我扯下腰间玉佩捏碎，露出里面封存的半截弑神枪尖，"不过在劫狱之前..."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缉查仙君，我笑着举起手中巫蛊鼎，"先请诸位看场好戏。"

鼎盖开启的刹那，亿万噬灵蛊顺着关税壁垒的法则裂缝蜂拥而出。仙廷布下的天罗地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而那些被吞噬的法则之力，正在钱庄地下凝结成新的天道货币——漆黑如墨，却流转着最纯粹的本源道韵。

血色残阳映在坍塌的关税壁垒上时，我正蹲在噬灵蛊啃噬出的天道裂缝前。指尖拈着的漆黑货币泛起涟漪，倒映出九重天上正在崩塌的仙税司金匾——这是用噬灵蛊吞噬关税法则炼成的"黑天道钱"，每一枚都带着撕裂仙规的诅咒。

"楚掌柜，北邙鬼市送来三千阴兵。"浑身缠满绷带的赤精子从地脉裂缝钻出，鬼气在他袖口凝成冰碴，"说是要换三斗黑钱去砸开冥府粮仓。"

我抛给他一枚黑钱，钱币没入虚空的瞬间，百里外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水月镜自动显现冥府景象：忘川河畔，手持黑钱的阴兵正将黑钱投入轮回井。井口封印在钱币腐蚀下滋滋作响，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往生米——这种能抵御浊气的灵粮，正是此刻三十六洞天最急需的物资。

"告诉秦广王，往生米要用蓬莱的悟道茶来换。"我弹指在虚空写下契约，幽冥文字在月光下渗出鲜血，"再提醒他，往生米掺三途河水提价的事...我还没忘。"

赤精子领命遁入地脉时，东南方突然亮起七十二道紫霄神雷。我眯眼看着雷光中浮现的青铜巨门，门环上睚眦兽首正滴落熔岩——仙廷天牢的入口竟被直接投射到钱庄上空。

"楚星河！"青铜门内传出天枢阁主的怒吼，声波震碎了三层防御结界，"交出黑钱炼制法，否则..."

我甩出十枚黑钱组成湮灭阵，打断他的威胁："否则怎样？让噬灵蕨把仙界啃成筛子？"水月镜应声显现三十六个灵脉监控画面，那些灰色植株正在仙廷官员的洞府疯狂生长，"阁主书房那株万年紫参，味道可好？"

青铜门轰然洞开，十万天兵如银河倾泻。冲在最前的雷部众将刚要引动九天应元雷，突然浑身抽搐着坠落——他们铠甲缝隙里钻出无数灰色菌丝，正是噬灵蕨的孢子。

"忘了说，黑钱能激活噬灵蕨的变异体。"我踏着坠落的天兵走向青铜门，每一步都在虚空烙下燃烧的铜钱纹，"感谢阁主送的孢子，现在它们只听黑钱的指令。"

门内射出十二道捆仙索，却在触及我衣角的刹那化为飞灰。怀中的巫蛊鼎剧烈震动，鼎身浮现出文曲星君书写禁术的画面。当我伸手触碰青铜门时，整座仙廷天牢的结构图突然涌入神识——每道禁制都标注着对应的破解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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