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与孟术讨论得火热,一旁的孟流光敛起眉目,垂眸看着照片中那支纯白的荼蘼微微出神。
*
“队长,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先不要出外勤了。”
孟术将文件资料装入包中,见孟流光同时起身,劝阻道。
“是啊。”刘林按住孟流光的肩膀,“队长你在这儿多休息休息,我和孟术能搞定的。”
几人商讨好案件之后,按照惯例,是要到犯罪现场及其附近进一步侦查的。
还有受害者的家属、闻讯赶来的媒体要应付。
“我不太放心。”
孟流光站起身来,捞过椅背上的外套。
“暂时用不上武力。”
“放心。”孟流光分别拍拍刘林、孟术的肩膀,与两人擦身而过,径直走出办公室。
“你倒是多劝劝队长。”刘林瞥了一眼孟术,抱怨。
“我倒是想。”孟术耸耸肩,撇嘴,“那也要看队长愿不愿意啊。”
“队长又是这样。”
“上次他一个人紧紧追着那嫌疑犯,又被捅了一刀,还好福大命大,没伤到要害。又恰好遇到好心人帮忙,不然也迟早失血过多而死。”
刘林眉头皱得死死的,“还有上上次,团伙作案,一个人就冲进去,又是救人又是为人质挡子弹的,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好了,现在又不是队长的批斗大会。”
孟术打断刘林的碎碎念,好笑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老妈子属性啊?”
“我有老妈子属性?”刘林翻了个白眼:
“那是你还没有充分了解到队长那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
孟术是A市本地的刑警,而孟流光与刘林以及何安欢都是从B市调过来,一直呆在孟流光身边的人。
刘林与孟流光共事了这么多年,不说百分百了解,但也对孟流光平日的行事作风也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上帝在造这个人的时候把他的阴暗面都抽离出来了。
自我牺牲欲、过度保护欲。
要不是警局每年的心理评估都没问题的话,刘林一定得给自家队长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唉,不说了不说了。”
刘林摆摆手:“队长心中应该也有数,咱们还是先调查‘荼蘼’的案子吧。”
“叩——叩——叩——”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门敲响了。
透过磨砂玻璃门,刘林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黄色的影子。
看样子似乎是丑团外卖员的服装。
“你背着我偷偷点外卖了?”刘林一边走去开门,一边狐疑地看着孟术。
“不是说一起去食堂吃饭嘛?”
“我没点啊。”孟术奇怪。
“您好,请问是孟先生吗?”
外卖员怀中抱着一大束花,捏着订单问道。
“这是……”
刘林脸色变了变。
挤挤挨挨的白色荼蘼花依偎在一起,像是刚摘下不久,纯白的花瓣还带着露水的痕迹,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花束被精心包裹好了,粉色的包装纸将花枝紧紧束在一起,将中央的荼蘼簇拥,淡粉色的绸带缠绕其间,被人精心扎成精美的蝴蝶结样式。
换做是除荼蘼以外任何一种花,刘林肯定很高兴能开到队长的玩笑,还会大肆宣扬一番。
近几天被荼蘼这个案子牵扯得神经紧张,刘林表示再也不想看见任何荼蘼花了——无论是在照片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怎么了?”
孟术坐得远,看不见具体情况,还以为是刘林的花,正准备调侃一番,没想到刘林看起来实在是不见半分高兴。
“你自己来看。”
刘林缓过神色,接过外卖员手中的花,询问:“这是送给我朋友的花,我先帮他收着吧。”
“冒昧问一句,送花人是谁呀?”
“这我也不知道。”
外卖员挠挠头:“下单的顾客只是让我在指定地点拿上这花,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要送到这儿来。”
“下单账户给我看一下?”刘林笑了笑,“放心,我是警察,这件事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件案子有关。”
“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噢,好。”面对警察的问题,外卖员本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行:
“……账户名是‘荼蘼’,这是电话,下单地址……”
“呃——这下单地址在一处废弃大楼,周围都没有人居住,我接单的时候还奇怪了好一会儿。”
外卖员将手机接单页面调出来,递给刘林,补充道。
“好的。”刘林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支笔,将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白纸上:
“谢谢配合,辛苦你了。”
外卖员交代完,刘林捏着那张白纸,走到孟术身边,面色严肃。
孟术看了一眼刘林怀中的花束:“荼蘼花?还是给队长的?”
“竟然挑衅到我们刑警大队头上来了!”
刘林怒气冲冲地掏出电话纸,拍在桌面上。
“电话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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