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确实行嫡长子继承制,但并不看重嫡庶关系。
有能者居之,只要庶子有能力,哪怕嫡长子继承爵位,当家做主的也是庶子。
在这种大环境下,丞相对自己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
倒是安水宴,不知道是不是被现代的嫡庶神教洗脑了,非觉得自己的庶子身份丢人,视安水原为假想敌。
“兄长说得是,有些事我们兄弟私下说便好,莫要传到父亲耳朵里。”
安水宴面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语气虚弱。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君越在欺负他。
君越站起身,眼神冰冷地望着他,“宫外早已传开。”
“安水宴盗用前人诗词,谎称自己所作,令人不耻。”
“父亲还因你的事被罚了俸禄。”
众人将信将疑。
兄弟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真假难辨。
有从宫外回来的宫人做出证明。
“我也在宫外听说了,宴公子那些惊为天人的诗词,都是剽窃!”
“是啊,没想到宴公子是这种人,倘若不是古籍流传出来,谁能知道呢!”
“难道只有我好奇宴公子是怎么知晓那些诗词的吗?”
“估计是捡到那本古籍了。”
......
议论声不算小,清楚得传进安水宴的耳里。
这下他真的瘫软在小太监怀里。
他苦心经营已久的形象崩塌,一朝被打回原形。
靠着剽窃他人着作建立的自信与骄傲轰然粉碎。
“所以陛下为此降了我的位份......”
他喃喃自语。
“意外吗,庶弟?”君越笑吟吟地问。
这可是他特地为他准备的大礼。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安水宴激动地指着他,像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除了安水原,他想不到还有谁在背后搞他。
君越无辜地眨眨眼,“长兄如父,我是你的兄长,怎会做伤害你的事。”
“何况我从未见过那本古籍。”
古籍是小仓鼠做的,他的确没见过,这不算说谎。
“我不信!”安水宴眼神阴翳地盯着他,“即便不是你做的,背后必然有你的手笔!”
什么时候变了呢?
对!是从云嫔死去那日开始,安水原就不一样了!
过去的安水原懦弱无能,被欺辱也不敢告状反抗。
反观如今的他,一身贵气,有着浑然天成的自信,哪有曾经的半分影子。
思及此,安水宴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不是他,你......”
“我不是我,那我是谁呢?”
君越疑惑歪头,眸中暗芒微闪,“我又去了哪?”
语调幽幽,飘忽不定,仿佛鬼魂来索命。
做贼心虚的安水宴止不住地后退,撞倒了小太监。
小太监摔得屁股生疼,却顾不上自己,连忙过去拉起他。
“主子,您没事吧?”
安水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恐惧之后他冷静得可怕。
目光骇人,漆黑如点墨,他不屑地勾起唇角,“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输。”
他来到这里二十多年,比这个陌生的灵魂更了解世界的规则。
之前不过是没有防备,以后他会更加小心,让他尝尝他的手段!
君越猝不及防出脚,踹在他受伤的膝盖上。
咚的一声,安水宴重重跪在地上。
“谁给你勇气挑衅我的?嗯?”
危险的气息铺散开来,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
这人比他想象的强大得多。
一瞬间,安水宴心生退却。
但他的脑子无比清晰,他没有退路可言。
以往那般欺辱安水宴,这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们之间只有至死方休!
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压下君越一头。
“没有陛下,你什么也不是。”
“那你有什么?”君越欠兮兮地反问,“剽窃的诗词吗?”
安水宴一口血憋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青紫,好像下一秒就要逝世。
“原公子,陛下请您进去。”
德顺出现打断两人的对峙,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君越点点头,转身就走。
反正笑话看够了,狗也被逼急了,就等着对方跳墙了。
安水宴不服气地抓住德顺,“我呢?陛下有没有叫我?”
“当然,”德顺笑眯眯地回答,“陛下让您啊,跪好了。”
“何时日落,您何时回去。”
说罢,他甩着拂尘,施施然离开。
安水宴还未来得及扬起笑脸,便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凭什么安水原就能进去享受,而他要跪在烈日下受罪?!
嫉妒如野草般疯长,化作浓稠的毒液腐蚀他的内心。
“主子,您若是不跪,陛下会怪罪下来的。”
小太监小声提醒他。
安水宴小心翼翼地跪下,膝盖处隐隐作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方才那一踹,约莫是把他的膝盖磕破了。
“去,回去给我拿个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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