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上,李华麟和冯玉刚坐在一排,他望着车窗外的倒影,与车队前后左右随行的驻军军车,用胳膊杵了杵冯玉刚:
“领导们什么情况,你有消息没?”
冯玉刚正跟一旁的吴二才聊天,闻言摇了摇头:“不清楚,昨晚我还特意问了领导这件事,领导闭口不谈,显得很是神秘!”
“难不成,真像记者们问询的那样,用轮渡拉车厢,这不靠谱啊!”
吴二才撇了撇嘴:“何止是不靠谱,简直是异想天开,一节火车头多重,火车车厢多重,咋可能用轮渡吗,那得多大的工程?!”
“领导们又不傻,费那力气还不如直接走满洲里了,我看那,我们应该是把火车都丢在这面,然后我们坐船去对面,这才符合逻辑。”
张晓蕊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如果按照吴哥说的,那这火车不白改装了,不是多此一举吗,弄出个中苏01号,也没意义啊!”
对于张晓蕊的问询,几人都沉默了,是啊...好不容易改装的火车,丢在河市这边,那东苏01号的意义是什么?!
但很快,随着客车缓缓行驶到河市口岸,众人都被车外那一眼看不到边的驻军给吸引了。
就在一处停用的港口旁,堆着二十几架重型起重机,那恐怖的三层小楼高度,远远就看得清清。
顺着起重机往岸边望去,就见岸边停靠着十几艘超大型货轮,货轮上都印着苏文,为首一艘更是长达50多米,看着就像一只趴在岸边的海洋巨兽。
冯玉刚以为自己眼花了,趴在窗户边向外张望着,不断揉着眼睛,喃喃道:“那是苏国500吨的货轮,平时只在内陆作业。”
“天哪,苏国把这大家伙都调来了,难不成真想用轮渡拉火车,太疯狂了吧?!”
“是挺疯狂的。”
李华麟拉开了车窗,感受冷冽的江风扑面,见客车缓缓停止,原因是前方有持枪驻军拦车检查。
但同样的,他也看到了岸边那一艘艘大型货轮,真的是庞然大物,那股视觉冲击力,完全不是盖的!
车门打开,有驻军上车检查,冷冽的目光检查过所有人后,才下车放行。
一辆辆客车缓缓来到岸边停靠成一排,各省后勤人员招呼代表团成员下车。
李华麟一行人跟着大部队来到岸边,望着岸边的作业,竟然有苏联工人带着安全帽,正沿着岸边架设临时铁轨,这铁轨还一路延伸到五百吨货轮的尾部?
那轮渡上,数十名身穿海魂衫的苏国工人正用撬棍调整铁轨枕木,沉重的敲击声混着俄语号子在江面回荡。
而远处,也有华夏的工人在给东苏01号火车头更换车轮和转向架,一边换一边喊着口号。
双方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在做着无声的攀比。
“同志们请看,这东苏01号车头,是不是有一种庄严和熟悉感?没错,它是以伟人专列,进行了一比一复刻,极具意义。”
人群中,河市的市长突然开口,胸前的毛主席像章熠熠生辉。
他指着正在更换车轮的火车头,见众人都望了过来,遂继续开口,虽声音被江风撕成碎片,却依然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中苏恢复关系迫在眉睫,就像是这江面结成的坚冰,需要一把尖锥将它无情破开。”
“而东苏01号的锥形火车头设计,正赋予了尖锥的含义,符合破冰行动传递的真谛。”
“东苏01号复刻了周总理昔年的访苏专列,时隔三十年从河市出发。”
“它将载着华夏的诚意,踏遍苏联每一寸土地,完成访问苏国的时代使命,最后从满洲里凯旋!”
“现在,就让我们大家共同见证,东苏01号登陆“阿穆尔号”,迎接它即将到来的使命,我们称之为中苏友谊之行!”
随着河市市长的话音落下,已经更换好车轮和转向架的东苏01号车头,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声,沿着铺设的铁轨缓缓前行,
行进途中,车轮与铁轨碰撞出的火星溅落在结霜的钢板上,迸发出细小的白雾,极具视觉感官。
众人的心都提上嗓子眼了,没想到中苏领导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竟然是憋了个大招,用轮渡承载火车头,真是疯狂的创意。
当车头精准停在轮船中央,苏联工程师尼古拉高举伏特加酒瓶猛灌一口,用带着浓重鼻音的中文大喊:"这画面,就像我昔年在伏尔加河上运坦克!"
火车头登上了轮渡,稳稳停在甲板正中央,四周立马围上苏国水手,利用专用器械,用手指粗细的钢索,在火车头的四周做固定。
500吨的“阿穆尔号”沿着岸边缓缓前行,让开了码头的位置,
随后有200吨的苏国轮渡接替上来,由华夏军人操控的大型起重机,吊起改装过的火车厢,将之放在轮渡上,立马又是一群苏国人围上去,进行加装固定。
承载了火车厢的轮渡便会跟在“阿穆尔号”的身后,缓缓前行,再次让出码头的位置,由身后的苏国轮渡接替新的火车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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