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一声质问,响彻在北地中枢公廨内... ...
大先生闻言,认真思量下,方才缓缓道:
“也...也只有如此了... ...”
一声不似叹息的叹息,落入少年耳中!
二郎紧咬牙齿,鼻子一酸,
“我...我相信大先生,但...但我更相信还有其他方法... ...”
话音方落!
少年与那两名城门郎的身影已经消失!
大先生见此,望向堂外夕阳,一时怔怔出神!
被当做臭狗屎的无面夜叉见此情景,不由气的直跺脚,转而望向堂中空旷,
“师尊,我...我打不过他么?”
“上次在望北城前,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数息后,堂中便传来悠悠之声!
“十合... ...”
无面夜叉闻言,微微扬起森然面甲,掂了下手中嫣红长刃,冷哼道:
“十合?”
“能在我手中走下十合,也算是可以了!”
然,下一瞬,一盆冷水瞬息浇下,
“你,能在他手里走十合... ...”
言语中的无奈,顿时这无面夜叉呆愣当场,转而回想师尊言语中淡淡的嫌弃,不由侧头望向一旁的大先生!
后者对此,如若未见一般,只是盯着缓缓垂下的夕阳,略显浑浊的双目满是坚定... ...
——
都护府衙门外,少年在一众行人的注视下,手脚麻利的将两名城门郎拴在神骏之后,转而在其哀求中将两块膝盖骨扯下!
随即在万众瞩目之下,拖着二人向望北关缓缓驶离!
街道之上,诸多武侯见此情景,皆是沉默不语,停足注目,只是望着马后两名北地叛徒,目中满是愤慨!
皮骨消磨,不成人形的二人,在仅剩一口气息之际,让少年穿在木签之上,于河谷荒道上向南而立... ...
而此时的清溪庄好似一座精密的作坊,开始运转!
以岳均植,王文伯为首的文属,压下心头悲痛,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排一众助拳人马!
少年行走庄中,瞧着奔忙的庄众,心头那抹悲切于胸膛游走,好似一条毒蛇,在不经意时便咬下一口!
不觉间,少年身形停在满是伤唤的草棚前,望着眼前不知几何的草席,想言语,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
正值此时!
草席之上,诸多庄勇皆是瞧见少年身影,纷纷挣扎起身,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之时,双目已然噙满热泪!
“二爷... ...”
“二爷... ...”
“... ...”
疼痛的呻吟,转瞬便化为热烈的呼喊!
少年见此,心头更是五味杂陈,目光落在身前那只无声举起手掌!
探身相握之时,瞧见其下巴碎裂,仅剩一只独目,甚至右侧小腿也被斩断!
见此凄惨,少年喉咙发紧,一口上涌,却是强行吞下!
方想言语之际,可迎上在侧老妇人的泪目,依旧难以启齿!
沉默数息,少年避开目光,低声道:
“对...对不起... ...”
少年心虚,少年自责,少年无措... ...
老妇人闻言,抹去眼角泪水,望着少年周身血迹,缓缓握住其手掌,
“不...不碍庄主的,碍...就碍这个世道!”
“庄主不要难过,你...你也还是个孩子嘛,已经做的够好了... ...”
少年闻言,将头埋的更低,
“我...我可以做的更好啊... ...”
老妇人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俺们娘俩在南域的时候,吃饱饿不死,大力自小饭量大,到了咱们清溪才吃上几顿饱饭!”
“俺们...俺们知道这是买命饭,可...可俺们愿意,他们也愿意... ...”
“有人来抢咱们,那...那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还有...庄主咱们...咱们是不是赢了... ...”
一番言语,惹来一众汉子涕泪,可直至听到最后一眼,皆是望向少年!
有一,便有二,南域老爷们扈从爪牙,可是数不胜数的呢!
二郎缓缓抬起头颅,迎着老妇人的眼睛,重重点头,转而迎着一众伤员,深吸口气,
“咱们,赢了!”
“咱们...赢了... ...”
雀跃之声,瞬时响彻草棚!
而此言语,亦随风落在清溪庄各处!
刹那间,悲切之氛,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苦痛,甚至死亡,并不那么可怕,只怕无休止的在苦痛中循环!
既然已经看见了希望,那么眼前的苦难,不过是奈何桥下最后一道涟漪而已... ...
小院之中,青头儿肩膀缠住绷带,一条手臂也被夹板固定悬在胸前!
回身瞧了眼正在做胡饼的杏儿,随即偷偷解下酒囊灌了一口,不觉打个冷颤,周身瞬间迎来一阵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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