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大度道:“嬷嬷知错就改,日后可不要胡乱说话,免得让人误解了太后。”
玉嬷嬷身子一僵,讪讪应了。
林太后又道:“皇上已赐婚,你们就安安心心准备婚礼吧。”
“太后,那属下受的委屈呢?”长庆大着胆子追问。
林太后双眉紧锁,眼底已有不耐,她盯着姬承庭久久不说话,姬承庭也未曾收回圣旨。
两人僵持。
许久后,林太后扬声:“来人,将玉嬷嬷杖打三十,以儆效尤,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说完林太后看向了锦初:“不知这样,公主可还满意?”
锦初蹙眉。
“宫规森严,三十不足以平愤,若不是看在伺候皇祖母多年的份上,就该杖毙!”姬承庭清冷低沉的嗓音再次缓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太后深吸口气,挥挥手:“杖五十!”
玉嬷嬷被堵住了嘴拖下去。
很快杖打声音响起。
半个时辰后板子停下,长庆对着姬承庭开口:“殿下,才四十五个,还差五个。”
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太后闻言嘴角都跟着抽搐。
“告诉行刑人,一个不许少!”姬承庭道。
长庆麻溜去传话。
砰!砰!砰!砰!砰!
五个板子补足,人早已经晕了过去。
姬承庭这才默默收回圣旨,对着林太后拱手:“皇祖母,孙儿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林太后从脸上挤出一抹笑,点点头,对着锦初说:“哀家和未来孙媳妇还有些话聊,太子先退下吧。”
姬承庭也没多说,转身退下,经过锦初身边时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太子一走。
殿内气氛再次安静。
锦初站在殿内,安安静静,一副乖巧模样,林太后捧着茶水喝了两口,放缓了语气:“玉嬷嬷年纪大了,你莫要跟着计较。”
“是。”她乖巧点头。
林太后从凤椅上走下来,来到锦初身边,握住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初来京城不久就认识了沁姐儿,也怪哀家一时糊涂,错点鸳鸯谱,拆散了沁姐儿和太子,瞧瞧今日太子动了怒,无非也是心里存着气。”
锦初垂眸并未搭话,她听懂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她帮忙劝说,让太子再纳萧冉沁做侧妃。
她佯装不懂,不吭声。
“锦初,你是个好孩子,你无父无母地嫁入东宫,将来还要面对一群人,倒不如找个相熟的人做个伴,也不至于深宫寂寥,漫漫长夜,无从适应。”林太后索性就把话说明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初也不好继续装傻了,眨眨眼无辜道:“太后抬举臣女了,臣女岂敢做太子的主。”
“只要你说,太子会答应的。”林太后信誓旦旦地保证。
锦初犹豫。
“你应了此事,萧家会记得你,如今皇上重用萧家,你不也是有了靠山?”林太后笑得和蔼,像个没脾气的长辈。
可锦初没忘记刚才林太后疾言厉色的样子,还有一遍一遍地提醒她,无父无母。
杀人诛心,也莫过于此了。
“臣女试试。”锦初道。
林太后笑意更浓,抓着她的手好奇追问:“太子性子冷冽,倒是没想到会看上你。”
话里话外全是惊讶。
“太子身子不好,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伺候。”
“是。”
聊了一个多时辰,林太后才肯放人离开。
人一走,林太后的脸就垮了,起身去看玉嬷嬷,此时的玉嬷嬷后背被打烂,当场昏迷,抹了药又被疼醒,见着太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太后,老奴是被冤枉的。”
“哀家知道。”林太后坐在椅子上,冷了脸:“这么多年,哀家是第二次见着太子当场发怒。”
第一次是慕容皇后仙逝那天,姬承庭拔了剑,不许任何人靠近慕容皇后,
把刀架在了太医脖子上,逼问慕容皇后的脉象。
那时的太子才几岁大。
小小年纪,魄力十足。
往后十几年,就再也没看过太子在她面前动怒。
玉嬷嬷白白挨了打,这会儿连说话都费劲,她挨的板子是慈安宫侍卫动手,换成其他人,她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太,太后,殿下今日动怒是为了给梁锦公主撑腰?”
林太后也琢磨不透:“像又不像。”
到了后期又像是对她给萧家退婚的事有所不满,紧接着太后又问起了玉嬷嬷,换衣的时候,锦初是什么反应。
玉嬷嬷直言:“公主性格温吞,若非身边有个厉害的丫鬟护着,根本压不住底下人,公主实在是当不起太子妃重任。”
林太后闻言心里有数,又派人去打听今日为何北梁帝会突然赐婚。
……
从宫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雨势渐停。
撩起帘子上了马车,飞雁红了眼眶:“主子今日受委屈了。”
锦初摇头。
北梁帝赐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马车行驶过的地方,能听见有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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