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你是不是有病啊。来来回回干什么呢?”滕艳兰嘴上说着,脚步却快速跟了上去。
张旭看着风风火火的两人,喃喃自语道:“这个滕艳兰怎么回事,以前不是很看不惯他吗……”
鲍文婕笑了笑,“张队,人都是会变的嘛。”
“变?”张旭看向鲍文婕,纳闷道:“谁会变?滕艳兰?”
“嗯!”鲍文婕用力点了点头,“您什么时候见过滕队给人既当保镖又当司机啊?”
张旭恍然大悟,“还真是!你说她会不会对……”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疑虑,“不会不会,就她这个母夜叉,要是有半点这方面的心思,我都能少操一半的心!”
车上,滕艳兰忍不住抱怨:“哎,不是我说你,咱们刚从医院回来,屁股还没做热呢,你又要回去,怎么想的?”
李睿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滕艳兰一愣,“感谢我什么?”
“因为你说对了。”
“说对了?”滕艳兰更加困惑了,“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有病。”
“谁有病?”滕艳兰依然困惑不解,“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你要是敢说我有病,信不信我把你一脚踹下去?”
“不是你,我说的是受害者,她们是不是都有病?”
李睿的话让滕艳兰愣住了,脑海里突然浮出一条至关重要的假设——四个被害者都是那个医生的病人。
“她们是在看病时认识的那个医生,出于对医生的信任,才会上了那个医生的车,喝下医生给她们准备好的药。”滕艳兰想到这里,突然拍了一下方向盘,“通了,一切都通了!”
李睿吓了一跳,“哎,你开车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激动。”
滕艳兰兴奋道:“怕什么,我开车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我在部队的时候,车轮胎开打火机都不在话下。”
李睿瞥了她一眼,说道:“这四个女孩一定找他看过病,他知道女孩们的身份和住址,这样才能实施跟踪。从地图上看,这四个女孩两个是东大的,两个是东医大的,距离较远,那她们看的不是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她们看的应该是大病,问问她们的家属,说不定会找到突破口。”
滕艳兰点了点头,“好!”
李睿立即拨通了鲍文婕的电话,要她立即联系被害人的父母,讯问被害人是否有疾病史。
十分钟后,鲍文婕的电话来了。
“喂,师兄,查到了!”鲍文婕激动道。
“情况怎么样?”
“四名被害人都患病了,而且都是肿瘤方面的疾病,虽然都属于良性,但是她们都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医生那里就医。”
案子一下就找到了重大突破口,这让滕艳兰都有些激动起来。
“在哪家医院?哪个医生?”
“东大附属医院,徐明远教授。”
车内气氛瞬间紧张,但和昨天不同,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一种喜悦,那是经过不懈努力,让重大线索慢慢浮出水面的喜悦。
"看来,这个徐明远教授有重大作案嫌疑,”滕艳兰激动道,“他曾以‘肿瘤靶向研究’名义借用协和医院的质子治疗仪。”
再没有人能够比滕艳兰还理解这种喜悦,因为从12日那天上午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被绷得紧紧的。而现在,她终于敢在心里长松一口气。
“别这么早下结论,那台质子治疗仪已经报废了,无法证明导致被害人死亡的介子束就是来自那台仪器。”李睿说道。
他看着手机上那个中年人的照片,略秃顶,圆脸,眼窝深陷,却透露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息。
滕艳兰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被害人家属提供的信息,矛头全都对准了他。”
李睿摇了摇头,“徐明远已婚,这不符合我的心理侧写。”
“挖眼球者是一个把女性当作猎物的残忍猎手。他对女性没有任何怜悯,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女性的愤恨和歧视,简单地说,他根本没有把女性当作人,而是当作畜生。”李睿解释道:“一个把女性当作畜生的人,怎么会和女性结婚并且生儿育女?”
“万一是伪装呢?”滕艳兰还是不愿意放弃。
“变态人格的形成需要诸多诱因,而徐明远的家庭看上去不具备这种诱因。他的父母健在,从上学到工作似乎没有障碍形成。”李睿皱紧眉头,“虽然他有嫌疑,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清晨八点二十分,滕艳兰的警车被困在早高峰的车流中。她将警帽扣在脸上假寐,旁边的李睿双眼布满血丝,制服后背浸着汗渍。
车窗外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像极了此刻专案组焦灼的处境。
东大附属医院门诊外排着长队。滕艳兰出示证件时,这位刚刚获得国家科技奖提名的知名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白大褂下的POLO衫领口有些发黄。
"10月14日晚您在哪儿?“滕艳兰开门见山。
徐明远皱眉回忆:”10月14日?我在北京啊,怎么了?"他取下眼镜擦拭,"我妻子可以作证,我最近腰疼,她陪我一起去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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