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市局大楼的灯火依然璀璨。
滕艳兰紧锁眉头,竟又不自觉地来到了法医中心楼下。
抬头望去,解剖室的灯光惨白。
“滕队!”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猛地颤抖了一下。
转头一看,只见鲍文婕笑着走了上来,轻笑一声:“你也来找李法医啊?”
滕艳兰闻言耳尖一烫:“少胡说,我是来盯燕学平案的毒理报告。”
“是吗?”鲍文婕转身,故意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上面是和菁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张与李睿的合影,“和菁约师兄周末去听学术讲座呢。”
滕艳兰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关我什么事。”可眼睛却死死盯着照片里李睿袖口卷起的褶皱——那是她上次扯着他躲爆炸时抓皱的。
“滕队,”鲍文婕突然按住她肩膀,“特警队的防弹衣再厚,也裹不住心跳声。”她指了指滕艳兰左胸,“承认吧,你只是害怕。”
“我怕什么!”
“怕温柔那样的高知女性?怕和菁那种直球攻势?”鲍文婕凑近她耳边,“可李法医冒死救的是你,为你挡玻璃的是你,连你摔在他办公桌上的药膏——”她晃了晃手机,“他都用完了还留着空盒子。”
滕艳兰的呼吸乱了。
鲍文婕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滕艳兰。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刑警队长,今天却娇羞得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滕队,”鲍文婕的声音带着揶揄,“你知道吗?你盯着李法医看的眼神,比看杀人现场还专注。”
滕艳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胡说什么!我是来拿尸检报告的!”
鲍文婕慢悠悠地说道:“报告昨天就送到你办公室了。”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承认吧,再厉害的女刑警,终究也是个会心动的女人。”
“我没有……”滕艳兰的声音弱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刚刚我还听到温柔学姐跟李法医打电话呢,“鲍文婕故意叹了口气,“还说给他寄来了一点特产,算是感谢他帮忙分析案子。”
滕艳兰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收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急忙补充,“我是说……这样影响不好。”
鲍文婕憋着笑:“温主任那边的案子快办完了,下周可能要来看他……”
“她来看他干什么!”滕艳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恼羞成怒地转身就走。
“滕队!”鲍文婕叫住她,“你知道李法医最喜欢什么吗?”
见滕艳兰脚步一顿,她轻声道,“喝咖啡,不过据我所知,和教授与温主任,都对喝咖啡不是那么感兴趣。”
滕艳兰的背影僵住了。月亮的清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这个在枪林弹雨中从不退缩的女人,此刻却因为一句话红了耳尖。
“我回去了。”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却忘了自己本来是来拿根本不存在的报告。
鲍文婕望着她仓皇的背影,笑着摇头。铁血警花终于也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只是这朵带刺的玫瑰,还不知道该如何绽放自己的柔软。
宿舍里,她鬼使神差搜索“温柔医学院“,却在点开照片时被敲门声惊得差点摔了手机。
“艳兰啊,”张伟江局长笑眯眯站在门口,“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训练计划!”她反扣手机的速度快得像拔枪。
老局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发红的耳根,突然压低声音:“燕学平案另有隐情。”
“啊?”滕艳兰猛地坐起身来。
张伟江示意她坐下,递过一份绝密档案,“我知道,你和李睿都对这个案子有保留意见,对吧?”
“张局,我……”滕艳兰犹豫了一下,“是我的意见,跟李睿没有关系,我希望今早结案,对不起,是我大局观不够!”
张伟江笑了笑,“结案没错,我也同意的。”
他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这个徐明远教授,才是真正的主谋。国安厅怀疑他借科研名义进行人体实验,秘密为国外间谍结构输送重要情报,燕学平只是傀儡。”
滕艳兰瞳孔骤缩,“看来李睿的直觉是对的。”
“那小子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没有在案情总结会上提出来,”张伟江欣赏道,“之所以选择结案,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明天你去沪市,”张局递来一张酒吧营业执照,“新身份是‘暮色’酒吧老板娘。你的任务,就是要挖出徐明远的上线,打掉盘踞国内的间谍组织。”他顿了顿,“我会派李睿配合你。”
“这次任务,虽然是国安厅牵头,我局只负责外围侦查,但还是要慎之又慎,尤其是在外地办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张伟江嘱咐道。
滕艳兰猛地站起来,战术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她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又强行压成严肃的弧度:“保证完成任务!”
窗外,夜风掀起窗帘。反扣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温柔的学术页面旁,是李睿去年在法医年会演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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