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玄幻门》千里求援,盼援心切
铅云低垂,如同一口倒扣的铁锅,将天剑宗死死笼罩。山门前的青铜麒麟雕像早已残缺不全,利爪下凝结的暗红血痂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乌光,仿佛凝固的血泪诉说着惨烈战况。素颜女倚着半截断裂的汉白玉石狮,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星陨剑上被鲜血腐蚀出的蜂窝状孔洞,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心口。喉间腥甜翻涌,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将涌到嘴边的血沫咽回腹中,却尝到了铁锈混着腐肉的恶臭——那是血魔幡释放的毒雾在经脉里肆虐的味道。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肉间留下新月形的血痕,借此保持清醒。
“快!按《昆仑玄典》布七星锁魔阵!”她撕裂般的声音惊飞檐角栖着的寒鸦,三十七名弟子踉跄奔动,沾满血污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些弟子中,有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青涩,有的早已鬓角染霜,却都在这场战争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当七根玄铁锁链冲天而起时,镶嵌其上的夜明珠本该流转月华般的光晕,此刻却蒙着层灰翳,像极了重伤者涣散的瞳孔。素颜女咬破食指,在阵眼处画出残缺的符文,指腹被剑气割裂的伤口渗出黑血,与朱砂混在一起,竟在青砖上腐蚀出狰狞的沟壑。鲜血滴落在阵图上,泛起诡异的气泡,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场残酷的战争。
魔修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阵壁上,血魔的利爪抓出蛛网般的裂痕,每道白痕都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东南角的夜明珠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如利刃般划过弟子李明轩的脖颈,动脉喷溅的鲜血在阵图上绽开诡异的黑花。素颜女望着这一幕,心弦猛地绷紧,强提的灵力差点溃散——那孩子才十六岁,三个月前还在丹鼎峰偷摘灵果,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如今却倒在血泊中,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血无殇脚踏翻滚的血浪凌空而立,黑袍下伸出的手臂布满暗金色咒文,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蜈蚣,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手中的血魔幡猎猎作响,幡面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地面不断下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随着他阴鸷的冷笑,百丈高的血魔从虚空中凝结成形:怪物浑身流淌着粘稠的血浆,溃烂的皮肤上生着无数只倒竖的眼睛,每一只都泛着嗜血的红光;张开的巨口中伸出数百条布满倒刺的舌头,每一条都缠绕着未消化的残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血魔的咆哮震得地动山摇,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仿佛空间即将破碎。
“冰天雪地!”素颜女银牙几乎咬碎,玉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带起残影,指甲缝里渗出的鲜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血痕。天空骤然降下万道冰锥,寒雾瞬间笼罩战场,将魔修们的狞笑冻结在霜花里。然而血魔却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粘稠的血浆沸腾成血雾,将冰锥尽数融化。滚烫的污水泼在弟子们身上,顿时腾起白烟,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弟子皮肤被腐蚀得千疮百孔,露出森森白骨;有的弟子眼睛被污水灼伤,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素颜女望着自己布满裂纹的护体灵气,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告诫:“寒霜剑诀的终章,是要以命相搏。”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但眼神却愈发坚定,为了守护宗门,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再撑住!”她的声音混着咳嗽撕裂空气,暗中运转的「回灵秘术」正在疯狂透支生命。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从发梢开始蔓延,如同冬霜爬上枯枝,每一根白发都诉说着她的疲惫与坚持。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星陨剑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神器发出不甘的嗡鸣,剑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黯淡得几乎消失。远处传来魔修们的哄笑,混着血无殇张狂的叫嚣:“天剑宗的小崽子们,准备好受死了吗?”这刺耳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每一个天剑宗弟子的心,但他们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剑,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小红跪在满地伤员中,绣着丹鼎峰徽记的裙摆浸透了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却透着无尽的哀伤。她颤抖着双手施展百花诀,每治愈一名师兄师姐,就有一片半透明的花瓣从她发间飘落,落地即化为灰烬,带走的是她生命的精华。当她为断了三根肋骨的七师兄续接经脉时,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强行透支灵力,已让她的气海丹田千疮百孔。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摇摇欲坠。望着素颜女摇摇欲坠的身影,她的泪水混着魔气滚落,在地上晕开黑色的痕迹。她心中满是担忧与无助,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同伴。
就在这时,西方天际传来尖锐的破空声。素颜女艰难抬头,瞳孔猛地收缩——不是援军,而是遮天蔽日的幽冥鬼禽!每只魔禽的羽翼都泛着幽蓝的磷火,爪间抓着燃烧的城池残骸,羽毛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大地上灼烧出焦黑的坑洞。鬼禽群所过之处,天空变得一片漆黑,仿佛夜幕提前降临,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血无殇举起血魔幡狂笑,幡面浮现出幽冥殿的骷髅图腾:“看看那是什么!幽冥殿的精锐到了!”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嚣张,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剑宗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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