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爷,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想说,现在的局势不太平,世事太复杂,尤其人心,更是如此。”
李辰摇了摇头,平静地道。
“把话说清楚,否则,本王就会认为你是在咒我,我要你好看!”
梁天想说“杀了他”,但话到嘴边,有点儿舍不得,遂又换了个说法儿。
“王爷,您有没有想过,朝廷衣冠南度,北境大片丢失,但唯独你北雁关屹立不倒,并且还掌控着寒北这片地大物博之境,难道朝廷不会担心你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李辰问道。
“你……”
梁天怒目而视,刚要骂他,李辰却并未管他,而是再次说了下去。
“并且,这一次您西拒北莽二十万大军,保证北雁关不失,北拒鄂金蛮族,还打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胜仗。
兵锋、士气、威望,几乎已经到达了顶点,现在消息肯定已经传回到了朝廷去,朝廷的疑心,是不是会更重?”
“当前圣上是我亲哥哥,他绝对不会这样想。”
“真的吗?王爷?如果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派御史监视北雁关?先帝又怎么会为你直接指定了王妃娘娘入府?而执宰东府的徐阳徐大人权倾天下,却又是当今圣上一手扶携至现在的位置上的。
您,真的没想过?
还是您觉得,朝廷真的不会这样想?
一个被打得大败亏输不得不南逃的朝廷,面对一个拥关而立接连大胜的藩王,相比之下,哪个才更像执掌大衍的朝廷?哪个是更让人相信且确定必胜的政权?”
李辰连续不断的灵魂发问,直接将梁天问得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想过?
可是,就算他想又有什么用?
毕竟他不是别人,而是镇北王,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令朝廷放心。
“说我女儿红玉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朝廷上去?这等大局大势,岂是你这等草民所能操心的?简直胡闹!”
梁天怒哼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王爷,如果有朝一日,我是在说如果,朝廷真的想对你不利,或者以种种理由逼迫您做什么的时候,到那时,您回不到北雁关了,寒武郡主呢?
她怎么办?
原谅我说句实话,世子委实不争气,扶不上墙的烂泥,您膝下唯有这一个英姿过人的女儿,难道,您愿意到时候她受制于人,甚至被别人安排命运,落得一个凄惶无助的下场吗?”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我相信,绝对不会!”
“事实永远胜于雄辩,想像再美好,但在被摆在事实面前映照,瞬间就是苍白无力的。”
李辰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道。
“但是,王爷,若郡主能有自己的封地,并且在封地之中拥有自卫的实力,就算,您有朝一日有心无力,帮不到她,她也足能自保。
她所拥有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更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郡主,应该有自己的封地了,您,以为然否?”
说罢,李辰望向了梁天,不再说话了。
沉默,长久地沉默,甚至足足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梁天这才缓缓开口,“你,好像很关心红玉?”
李辰略怔,倒是没有想到梁天居然问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思忖了一下,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道,“我只是从大局大势出发,说出我自己的观点,恳请王爷仔细斟酌。”
“我斟酌个屁!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闺女了?”
梁天突然间怒了,转过头来望着他,几乎是恶狠狠地问道。
“我,我,这个,王爷,好像话题有些跑偏了!”
李辰轻咳了一声。
“你已经把老子惹毛了,再不回答我,老子现在就砍了你,不,不砍你,留着你,我去玉龙河,挨个儿砍你的那些视若亲人的村民,我看你这个什么大执事还敢不敢再逃避我的问题。”
梁天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行伍出身,地道的军人,年轻时比这粗野豪放百倍,现在只不过是年纪大了,性子收敛了许多。
但偶尔一露狰狞,却是把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给直接具象化了!
李辰知道无法回避这个话题了,整理了一下思绪,重重地一点头,“我喜欢她!”
想了想,他又道,“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但,喜欢她,没触犯王法吧?”
没料到,梁天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狠狠地一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饮食男女、男欢女爱,敢想敢说、敢爱敢恨,才是纯爷们儿!
不错不错,这个性子倒是讨喜,甚对老子的胃口。”
李辰有些懵,这什么意思?
“行了,看在你喜欢我闺女并且还救过她的份儿上,我也不准备跟你计较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了,不过你给老子记住了,这些话,只许跟我说,并且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永远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说。
否则,你就是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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